季千璃看著沒有一點多餘家具的房間，還真是符合景亓的性子。
“從前，青訓營都是我負責的，近一百年來，我都去尋找銀暉靈戒的擁有者，以及清理當初古戰場出現的陰靈，便沒怎麼來青訓營了。”
景亓解釋道。
“說起來，青訓營的管理方式是誰製定的？”
季千璃轉了一圈，坐在了那看起來足有幾平米的黑色玉床上麵，一股冰涼舒爽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景亓微微一笑，上前坐到季千璃旁邊。
“是我。”
“如此殘酷的規則，竟然是你製定的？”季千璃手指微微一顫。
青訓營以自相殘殺來催促成員之間的成長，可是，每一個突破武神的強者手下，又倒下了多少含恨的少年？
與此同時，季千璃卻又想到了曾經當殺手的歲月。
她這雙手，何嘗不是沾滿了鮮血呢？那時，她不覺得一條人命有什麼，從殺死第一個人的惶恐，到最後的麻木。
看著那些人在麵前掙紮著逝去，季千璃心裡掀不起任何波瀾。
可是，到了西陵大陸，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那些黑暗的歲月像浮光一樣掠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心裡有了憐憫，有了對生命的尊重，甚至，麵對如今青訓營的規則，還會感覺到殘忍。
仔細想想，她配嗎？
“小千璃，你覺得我為何讓他們懼怕？難道是皮囊？”
景亓並未覺得有什麼好遮掩的。
“是不是覺得殘忍？”看季千璃不說話，景亓雙眼閃爍了片刻：“抱歉，小千璃，真正的我，本來就是殘忍暴虐的。”
“我沒有資格覺得這個規則殘忍。”季千璃搖了搖頭。
景亓眉頭微微一揚，抓住了季千璃的手沒有說話。
關於季千璃的過去，很透明，但是從季千璃說話處事來看，他隱隱察覺季千璃似乎並不是據消息傳來的那個廢物季千璃。
也許是相同的殼子，但是殼子裝的，是不一樣的靈魂。
季千璃沒說，他也不會過問。
“對了，我想知道，青訓營是誰建造的？”季千璃晃晃腦袋，說起了正事來。
“是天君身邊的心腹，匡柏，怎麼了？”景亓臉色也稍微有了些變化。
難道有什麼發現？
匡柏？
季千璃眉頭皺起，從靈戒將機甲碎片取出來放在景亓手裡。
“這是當初，夏太祖擄走爺爺和大哥之後，遺落的一塊碎片。”
景亓接過後，仔細觀察了片刻，他看不懂這個碎片是什麼，畢竟隻有雞蛋大小，但是，卻又感覺不像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東西。
“你是說，這個碎片，與青訓營有關係？”
知道季千璃的性格，景亓沉聲問道。
“不是與青訓營有關係，而是與建造青訓營的人有關係。”季千璃解釋：“這個，叫機甲碎片，用料堅硬，以現代化工業打造，而這個青訓營，畫風與其他空間都格格不入，各種建築，根本不像是這個世界能擁有的。”
“和永生族有關。”景亓立馬就明白了季千璃的想法。
當初青訓營落成的時候，也有人疑惑這種建築風格，但是，匡柏本就是個性子古怪的人，也沒人往深處想，隻覺得新奇罷了。
可是現在聽季千璃一說，卻不免叫人毛骨悚然。
匡柏既然能打造出青訓營，是不是與變相的說明了，也許匡柏就是永生族...？
景亓深深盯著季千璃：“小千璃，你竟然能知道這些。”
季千璃張了張嘴，有些發愣。
“我，其實也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更像是被召喚過來的，我至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珈藍神女安排的。”
這沒什麼好瞞著的，季千璃乖乖解釋道。
“另一個世界而來？”這下，輪到景亓發蒙了。
他以為季千璃隻是換了靈魂，卻沒想到，這個靈魂是直接從異世而來。
難怪，難怪她總是與眾不同。
“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永生族可能存在於另一個世界，並且，他們恐怕已經潛伏到天族了。”
季千璃有些無奈。
平時看起來智商天花板的景亓，此刻竟然有些呆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