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菡仔細把玩了一番車鑰匙,正是她心水很久的那一款車,這一趟來的可真賺。眼下她的心情美好的很,也就懶得去計較江知邑的“過河拆橋”,樂滋滋道:“那我走了,哦對了,玉容讓我和你說保溫盒不要丟,她還要用的。”
在葉星菡走後,江知邑就果斷停下了手裡的活。藍色的保溫盒一共有三層,把它們一一打開,再把裡麵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擺在桌麵上,一菜一湯一飯,米飯上還蓋了一些時蔬。
保溫盒的最底下還壓著一張紙條,拿在手裡甚至還能感受到一絲熱意。紙條上麵的內容十分簡單,隻一句話:多謝你上次替我解圍,小小心意略表寸心。
江知邑拿著紙條端詳一二,心裡想著:她毛筆字寫的不錯,至於這硬筆隻能說端正,尚可入目罷了。然後把紙條夾在一本書裡,把書放回原處後就開始享用午餐。
放在第一層的就是一道野雞瓜齏,野生動物不可食用想必陳玉容用了彆的來代替野雞。江知邑猜想的完全正確,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陳玉容絕對遵守國家的法律法規,所以她特意買了珍珠雞來代替。
這道菜看上去平平無奇做起來卻很講究,光其中的配菜瓜齏至少就得醃製一周待其色如琥珀,入味之後才可使用。瓜齏鹹鮮回甘,雞肉滑嫩彈牙,鬆子酥脆,一口下去那是兼脆嫩香於一體,口感豐富回味無窮。
又喝了一口雞湯,江知邑搖頭笑了笑,自語道:“可真是一點都不浪費。”
這雞湯正是用上一道菜所剩下的雞骨雞肉煲製而成,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湯的燉的恰到好處,湯清無濁泛著黃金般的色澤與雞肉的鮮香融為一體,雞肉軟爛,入口即化,回味悠長。
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打開,這次出來的是西裝革履的江知邑,他徑直走到餘雙雙麵前,輕聲問道:“有洗潔精嗎?”
餘雙雙原本是在吃飯的,沒錯,就是被江知邑嫌棄的第三份飯,前兩份已經被同事們瓜分完了。
她聽見老板的聲音,立馬放下筷子站起來待命,雖然搞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但是老板有問題身為員工的她怎麼能不回答呢,手指了一個方向愣愣的說:“有的,在那邊台子上。”
江知邑點了點道:“對了,下班前把王總那套彆墅的設計施工圖繪製完成交給我。”
“好的。”餘歡歡點了點頭,就在低頭的一瞬間她注意到了江知邑垂下的手裡拿著的保溫盒,對於他的上一個問題心裡有了答案,急急道,“江總,要不我幫你洗吧?”
“不用,你忙你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留下餘歡歡在原地睜大了眼睛,天,江總居然去洗碗了,這可真是活久見。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來給江總送過飯,或打著談業務的名義行親近之實,或是他家人送來的愛心午餐,前者江總是根本不收,要不就是原封不動的退回去。至於家裡人送來的他就算是吃完了,那也都是把便當盒帶回去交給家裡的阿姨洗的。
她可真是越來越好奇這個玉容究竟是誰了,不僅治得了江知邑的嘴刁還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去洗碗。
***
沿著水泥路一直往裡走,沿途能看見好幾家小餐館的招牌,它們臨街而立開在街道兩旁,讓原本狹小的街道上空都飄滿了飯菜香,南來的北往的都能在這裡找到合心意的菜肴。一直走到街道最儘頭,在拐角處有一家“久遠飯店”。彆家都用的大招牌,有的招牌五光十色,不斷變換閃爍著七彩的顏色生怕不能吸引人,獨他家不同,門口立一塊板子用正楷寫了店名,這就算是一塊招牌了。
下午兩三點店裡已經沒有來吃飯的人,兩三個服務員坐在空位上或玩著手機或趴在桌子上眯一會兒。說是服務員其實都是老板找來幫忙的自家親戚。
角落的桌子上,趴著一個女孩子,大半張臉埋在臂彎裡,露出來的部分皮膚白皙,睡容恬靜。看她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店裡的員工大多上了年紀,四五十歲的樣子,這樣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這著實有些格格不入。
陳玉容走進了店裡,到正在玩手機的一個服務員麵前,柔聲道:“阿姨,幫我點個餐。”
那人抬起頭見是個漂亮的小姑娘,說話又客氣,麻將被中斷的不耐煩瞬間消失不見,笑著說:“你想吃點什麼?”
“我頭一次來,阿姨您給推薦一下吧。”
“我們家涼拌雞、酸菜魚、粉蒸肉賣的特彆好。”
“好,就點這幾個。”
那阿姨有些震驚,問道:“你一個人吃的完嗎?”
陳玉容肯定的點了點頭,又繼續笑著攀談:“同學一直和我說您家飯菜好吃,我趁今天下午沒課就過來了。她一直和我說,她從小就愛吃您家的,隻可惜現在在外省讀書都吃不到了。”
“我們家在這都開了幾十年了,街坊鄰居都在這吃,有不少孩子打小就吃我們家的飯菜。”
阿姨起了興致,熱情的和陳玉容聊天。陳玉容也相當配合,不時地應和一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連人家的發家史都知道了。就在阿姨和她吐槽對麵的飯店的人的時候,菜端上來了,阿姨這才止住了話頭,說讓她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