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容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比起用吹風機她還是喜歡讓頭發自然風乾。
上周回家奶奶的精神狀態不錯,麵色也紅潤,每餐都能吃滿滿一大碗米飯。隻是無論陳玉容如何勸說奶奶她都執意不肯搬來臨川,估計她是不想影響到孫女的學習和工作。
最後陳玉容去家政服務中心找了一個阿姨,以後就由她專門負責照顧奶奶。
同時在村子裡大力宣揚陳泰興的“孝行”,包括但不限於他為了奶奶後期更好的康複治療要外出打工賺錢。陳泰興得了這樣一個“好名聲”再沒辦法以照顧奶奶的名義賴在家裡,然後找各種理由讓陳玉容打錢。
“玉容,你怎麼大早上就洗頭?”葉星菡慢悠悠地從她房間裡出來,一邊走向餐桌一邊問道。
“不早了你看看都幾點了。”陳玉容給她遞過去一個三明治,這是她新學的,中式早餐吃久了想換換口味,“吃完了我還得去上課,今天就上午一節大課。”
葉星菡捧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說道:“你們班王曉潔退學了。”
怎麼就退學了?陳玉容麵露疑惑
那天她回寢室應付查寢,直到寢室熄燈都沒有見到王曉潔的身影,還以為是跟楊青青一樣請假回家了。又想到王曉潔的醜事敗露,估計她也沒臉在學校繼續待下去了,而且現在主動離開總好過之後被退學。
想明白這層原因之後就不再疑惑,陳玉容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要我說她這就是活該,讓她之前那麼欺負你,就這結果簡直便宜她了。”葉星菡憤憤不平道。
陳玉容摸了摸她的頭,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要動怒比較好。
至於便宜了他,陳玉容可不這麼覺得。王曉潔多麼要麵子的一個人,現在的她聲名狼藉,之前所有的偽裝都被撕下顯露在眾人麵前——她曾經極力維持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華麗假象,這對於她才是真正的打擊。
不過這可不夠僅僅如此又哪裡能抵消她對原身造成的傷害,她就應該入獄去懺悔,不然哪裡對得起那些被她搶占了名額的同學以及因為她的插足而家庭分崩離析的人。
“所以我找人給她送了點‘小禮物’,估計她再過段時間就該扛不住了吧。”葉星菡舔了舔唇周的奶漬繼續道,“你不是起訴了周卉她們嗎,那多王曉潔這麼一個證人多也是好的嘛。”
“你什麼時候做的這些?”陳玉容有些驚訝,葉星菡居然悶不吭聲地就幫了她的忙。
葉星菡渾不在意地答道:“就在知道你要起訴之後不久,我就著手準備了。”
她的手機亮起,淡淡地撇了一眼消息之後,葉星菡滿是鄙夷地喃喃一句:“才這麼兩天就鬆口了,真沒骨氣。”而後粲然一笑道,“走,下午我帶你去找她。”
***
陳玉容剛一下課就在樓梯口看見了打扮的極有氣勢的葉星菡,她右腿微曲斜倚著靠在牆上玩手機。
她眼下的打扮和平時的甜妹風相去千裡,墨鏡一戴,誰也不愛。
若不是葉星菡主動開口叫住了陳玉容,陳玉容都沒有認出來眼前這個人是誰。
葉星菡拍了一下陳玉容的肩膀,拉著她往校門口去:“彆愣著了,咱們走吧,早點辦完事早點回家吃飯。”
到了門口陳玉容就被葉星菡塞進了一輛跑車裡。
葉星菡開車全然不似她的長相那般清純可人,她開車那叫一個彪,好好的一個馬路硬是被被她開成了賽道,一路上儘在超彆人車。
大約二十分鐘後,葉星菡把車挺好,笑嘻嘻地轉頭目光呆滯的陳玉容說:“到了。”
陳玉容下車的時候腿都有些站立不穩,頭暈乎乎的,伸手扶了一下旁邊的牆壁,無力道:“星星,你是看見前麵有人就不舒服嗎?”
“抱歉啊,我一開車就興奮都忘了你暈車了。”葉星菡輕拍著陳玉容的後背給她順一順氣。
就在她倆說話的功夫,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男子向她們走過來,對葉星菡微微鞠躬後恭敬道:“葉小姐,人就在那裡麵,我帶你過去。”
葉星菡矜貴地點了點頭,扶著陳玉容跟著那人往巷子裡走。
若不是有人帶路,陳玉容都不知道臨川市區裡居然還存在著這樣一個角落。
狹窄、逼仄、黑暗...
各種腐朽的、潮濕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直衝她的鼻尖。
陳玉容沒忍住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試圖拍散這無處不在的味道。
離開了金主的王曉潔已經淪落到住在這裡了嗎?
她從金主那兒要來的錢呢,不會那麼快就用完了吧?
那男子帶她們來到一低矮的平房前,然後與另外一個人分彆站在門口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