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大學裡的任小玉終於還是沒有放棄對音樂的那份熱愛和執著,很快就成為了學校裡的文藝骨乾和積極分子,校園裡的各種演唱會、文藝演出等等總是少不了她的身影。
任小玉的嗓音很特彆,醇厚又有磁性,她喜歡唱那些略帶憂傷的甚至有點頹廢的歌曲,比如森田童子的《我們的失敗》、王若琳的《iloveyou》。
不得不說,這種曲風的歌曲在酒吧這樣的場合特彆的應景。
柔和的燈光,舒緩而又不失優雅的歌聲,這種氛圍真的可以使人的心情一下子清靜許多,牢騷、煩悶、氣惱一掃而光。
酒吧的生意因為任小玉的歌聲增色了不少,這一點吧台主管信華可是清清楚楚的全看在眼裡了。
信華是什麼人?她的眼睛可是從不曾揉進沙子的。
信華已經人到中年了,獨身至今,當她第一眼見到瘦瘦弱弱背著一把大吉他的任小玉的時候,就覺得這姑娘有一種說不出的讓人憐愛的感覺。
而任小玉一開口唱歌,信華就一下子被驚豔到了,聽那歌聲,絕想不到是從這樣年紀的一個小姑娘口中唱出來的,那聲音裡有故事,而且略帶滄桑。
多年來,來來往往來酒吧裡唱歌的歌手也不在少數,可是引起信華留意的任小玉是第一個。
每當小玉抱起吉他自彈自唱的時候,信華無論在做著什麼,總會忘不了把目光投向聚光燈下的任小玉,眼睛裡滿是柔情。
所以當那兩個醉漢衝著任小玉耍酒瘋的時候,信華果斷阻止了他們,並喝令當班的夥計們把那兩個人趕了出去。
這舉動與一向視顧客為上帝的她格格不入。
信華第一次為了酒吧的一名駐唱歌手將顧客趕出了門外,著實令酒吧裡的其他人大感意外。
桌邊一位衣容華貴的美貌婦人站起身來,為信華的舉動鼓掌稱讚。
這倒使得信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連搖著手領著任小玉來到那婦人身邊,介紹她們相識:
“小玉呀,我給你介紹一個你們西河市的老鄉,這不,溫情,我大學同學,人家現在是大學教授,心理學專家。”
“什麼呀,信華。你好,你是任小玉吧?”溫情熱情地伸出手來說。
“是我。”任小玉伸出手來禮貌地和溫情輕輕握了一下。
“怎麼,你們認識?”信華一旁驚訝地問道。
“嗯。”任小玉輕輕點點頭。
這一天晚餐過後,周阿姨陪著姥姥在院子裡散步,夕陽西墜,紅霞滿天。姥姥心情很好,自從小玉搬過來住,姥姥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小玉一早上就出去了,常常要到夜裡很晚才回來,雖說是和姥姥住在一起,其實一天到晚的和姥姥也見不了多少麵,不過即便如此,姥姥依舊是很高興。
“叮鈴鈴!叮鈴鈴!”院門鈴聲響了起來。
“是小玉回來了嗎?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姥姥心裡想著,看著周阿姨過去打開大門。
來人是一個陌生的小夥子,長得瘦瘦的,眉目清秀。
“請問任小玉住在這兒嗎?”小夥子很有禮貌地詢問。
“是啊,您是?”周阿姨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夥子問。
“呃,您好,我叫夏玨,是小玉的同事。”小夥子回答。
“是誰啊?”身後傳來姥姥的聲音。
“啊!是小玉原來的同事。”周阿姨大聲說。
“喔!小玉的同事,那是從西河來的吧,快讓他進來吧。”姥姥說。
小夥子從周阿姨身後看過去,見是一位拄著拐杖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在說話。
“請進來吧,那是小玉的姥姥。”周阿姨將這位叫做夏玨的小夥子讓進院子裡。
“這麼遠道而來,你找小玉可有什麼事呀?”姥姥眯著眼睛問。
“老婆婆,也沒什麼的,就是工作上的一點兒事情。請問小玉在家嗎?”夏玨說。
“她還沒回來呢。”姥姥說。
“老婆婆,那她現在在哪裡啊?”夏玨問。
“一個酒吧裡,叫什麼來著?”姥姥做思考狀。
“黑鬱金香。”一旁的保姆說。
“沐浴在樹葉縫隙間流淌的春光裡,偎依在你輕柔和緩的氣質裡,柔弱傷感蒼白無力。
相談已疲憊,不知何時開始緘默無語,唯有取暖用的老式電爐,還燃起幾分暖意。
無法改變了的我們,靜坐在地下室的爵士咖啡裡,如同一場不美麗的夢境,時間悠然地隨風逝去。
孑然一身的房間裡,找到了你喜愛的查理帕克的樂曲,或許你早已不會再把屬於我的記憶拾起。
看見顯得疲憊不堪的我,你也一定很感出奇,那個女孩是否依然如昔,也都是些舊話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