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書南成作為裘玲的前夫,他的經曆也是耐人尋味。
夏玨拿定主意,決定不再等明天早上一早去上班,而是今晚上乘坐402號公交車返回管理所,而且是乘坐末班車。
夏玨於晚上九點多鐘再次上了402路最後一趟末班車前往終點站小裡南莊站點。
趕上周末的最後一晚,又是末班車,車上的乘客仍舊不多,前麵坐著一個戴眼鏡的學生模樣的小夥子,最後排坐著一對青年男女,像是情侶;司機後麵坐著一位滿天銀發的老奶奶,緊靠著老奶奶的是一位小女孩,長得乖巧可愛,依偎在老奶奶身上。
公交車路經知青街怡景園小區停住,老奶奶和小女孩下了車,沒有人上車。
車子又行駛了一陣子,來到下一個站點市廣電局,沒有人上車,也沒有人下車。
車子繼續向東行駛,又來到西河師範大學附近,戴眼鏡的大學生下了車。
公交車轉向南,行至南環路的時候,那一對情侶一起下了車,還是沒有人上車,現在車上乘客隻剩下了夏玨一個人。
公交車駛離市區,在昏黃的公路上加速飛馳,開始駛向最後一站地。
夏玨望向車窗外,一長溜昏黃的路燈延伸到無窮遠處,除此之外,便是一望無際黑漆漆的莊稼地。
公路上除了偶爾有車輛駛過來駛過去,看不見其他的路人,甚至連騎單車的人也看不到。
這時候,中途已沒有其他站點,公交車開足馬力向著終點站疾馳而去。
夏玨見車內無人,就換了個靠近司機身後的座位坐下,大聲問司機:“師傅,這去終點站的沒有多少人啊?”
“是啊,看見沒?這一趟就你一個,專車送。”司機開玩笑似地說。
“師傅,這趟車是不是經常沒人呐?”
“是啊,本來去終點站的人就少,又趕上是末班車,要不是看你沒下車,我就在上一站直接調頭了。咦,對了,這麼晚了,你還去那地方乾嘛呀?”
“我在管理所上班。”
兩人正說著,卻見前麵路邊有一個人影朝著公交車揮手,司機一腳刹車,公交車頓時減下速度來,向著道邊停靠過去。
兩人剛剛還談論著這趟末班車極少有乘客的,況且這裡是荒郊野外,並不曾有站點,是誰在這裡半途截車呢?
車子離那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速度也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夏玨伸著脖子好奇地向著車窗外觀看,那人站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下,雖然燈光不很亮,但是夏玨還是看清楚了那人的臉孔,看清楚了那人臉上一塊塊的傷疤。
“是成浦!”夏玨暗自一驚,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不!成浦這名字隻是那夢裡的名字,至於其真實的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師傅!不是站點不能停車!”夏玨眼見著公交車即將靠著路邊停下,站起身來想著製止道。
“沒事兒,這地方沒人管。”司機師傅笑嗬嗬地說,隨即將公交車穩穩停住,打開了前門。
成浦,不,還是暫且叫他疤臉男人吧,上車投幣後,特意看了一眼夏玨,也許是覺察到夏玨看著他的目光有些異樣。
夏玨趕緊避開那人的眼光,疤臉男人徑直走向車後,坐在了靠近後車門的座位上。
夏玨正襟危坐,再不言語;車廂裡除了機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便不再有其他的聲音了。
“到站了,下車嘍。”司機師傅望著前麵車窗說。
昏黃的站台上沒有一個人,夏玨站起身來,卻沒有挪動腳步,眼看著那疤臉男人先下了車,這才一副十分小心的樣子向著後麵車門走去。
夏玨亦步亦趨跟在痕臉男人身後,始終與那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疤臉男人經過管理所的大門,未做片刻停留,邁步繼續向南邊走去。
夏玨遠遠的跟著,踏上了一條羊腸小路。小路彎彎曲曲,坑窪不平,延伸到田野深處。
不遠處出現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墳丘和一閃一閃的磷火,夏玨知道,那就是人們常說的鬼火,看來這地方是一片墳地。
夏玨這樣想著,轉過一片一人來高的青紗帳,前邊的人影忽然不見了。
夏玨緊趕了幾步,穿過青紗帳,來到一片開闊地,依舊不見前麵的疤臉男人。
夏玨緊張地四處張望,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來到了火葬場南邊的那一大片墓地的旁邊。
透過高高的鐵柵欄,能夠看得到墓地裡一個個豎立著的墓碑和其間一顆顆的鬆樹柏樹。
忽然,夏玨發現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在墓地裡緩緩移動,形同鬼魅一般。
夏玨又想起了王大爺的話來,天黑了,千萬不要到南邊墓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