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生病(2 / 2)

夢中她那紅珊瑚步搖是怎麼來的?

這般珍貴的物事主人家應是保護的極好,夢中怎的會到她的手中?

她的夢中從未和衛卿彥有絲毫的交集啊。

元閶見她不語的出神,嘴角上揚也沒說話轉身便出去了。

鬱歡直到他出門了才反應過來。

元閶前腳剛出了攬心閣,後腳菊衣便回來了。

“怎麼樣?王爺怎麼說?”鬱歡迫不及待的從床上下來問著。

“王爺舊病複發。奴婢沒見到王爺。李侍衛說等王爺醒了再稟報。”菊衣垂首回著話。

舊病複發?鬱歡心中一震,聲音有些顫的問,“嚴重嗎?”

菊衣瞧著她的異樣沉吟了片刻,“李侍衛說和之前一樣。”

鬱歡腳下有些踉蹌的走到桌前自顧的倒了杯茶,直到涼茶入喉才稍稍鎮靜了些。

對啊,衛卿彥都那樣了,眾人都言他重病纏身,空負滿身才華。

難道前世從未有他的消息是已經病逝了?鬱歡心中一顫,一時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信與不信。

可是她雖是見他不多,人前雖是病的隻存了一口氣一般。可是人後她看著卻是強健的很啊。

鬱歡心中酸澀難忍,忐忑不安,整晚都是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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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衛卿彥服下藥之後不久便醒了。

聽雪堂的燈火滅了,房中也沒有點燈。高懸的皎月透過窗子如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的。

七月的天還是炎熱的,衛卿彥身著厚實衣袍站在窗前,一雙眸子清泠泠的格外幽深。

一番折騰酒之下,入腦的醉意也散了。昨日的場景曆曆在目,那張嬌麵在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衛卿彥心中如打翻了染料一般著實複雜。

他昨日那般和旁人有何區彆?他怕還是不如旁人。張二、外男還比他有資格些。

而他和她之間隔著人倫隔著世俗甚至是隔著壽命。

這東西跟了他快二十年了早就融進了他的骨血裡,越來越頻繁的發病預示著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衛卿彥手上輕撫著那精細的物件,透過那一針一線仿佛都能看到她繡時的神情……

他站在窗前月光灑進那雙桃花眸溫柔的像是三月春水一般。

良久衛卿彥走到桌前,將那物件放到了原本的匣子中,眸子觸及匣子中的舊物,往事像是剛剛經曆一般……

過了會兒他方顫著手將那匣子放了回去,眸子中的暖意溫柔也消失了。

“你這是惦記上了?”元閶瞧著他這副樣子不由得打趣道。

衛卿彥自顧的倒了杯茶,淡聲道了句,“你這麼閒?”

元閶見他沒否認,心中的八卦心思越發的重了,“你知道我剛才去了哪裡?”

衛卿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紅珊瑚步搖可真熟悉。我記得你私庫裡也有一支是吧。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在你手中也沒用,不如我拿了送我家巧兒去……”

元閶說的正起勁,忽然脖頸間一涼。低頭一看便見一把軟劍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我又沒偷你財寶,更沒偷你步搖,至於這般嗎?”元閶打趣的道著。瞧著他陰沉的臉,看熱鬨越發的不嫌事大。

“你去了後院?”衛卿彥聲音都像是帶著冰碴子一般,眼神也像是能攝人似的。

“去了啊。還是被人請著去的。”元閶裝傻著道,剛說完便覺空氣都像是變冷了。

“小丫鬟請的大夫。我剛出院子就被請去了。你想什麼呢,人家生病了。”元閶察覺脖頸間的劍像是越發的近了,忙推開了說了實話。

“怎麼病了?”衛卿彥脫口問道,反應過來也沒回避隻是眼睫眨的明顯的快了。

“夢魘罷了。”元閶看夠了熱鬨也不再打趣了如實的說道。

衛卿彥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劍收了回去。

“我還有多長時間……”良久衛卿彥正色問道。

“長著呢。解藥早晚能找到。”

“不到三年吧。”衛卿彥淡聲道。他聲音清淡,神色平靜,仿佛口中的人說的不是自己一般。

元閶喝著茶水沒理他也沒反駁。

衛卿彥走到書案後的暗格中取了一信封遞給了元閶,“動手吧。”

“我不會顧及的。他必須死……”元閶一改神色冷冷的看著他道,似是試探似是警告。

元閶眸子通紅,他程家幾十條人命,半條街的鮮血像是還曆曆在目。

衛卿彥堅定的點了點頭。一點莫須有的關心和可笑的親情又算什麼?這場延續了二十幾年的鬨劇波及了太多人了,早點結束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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