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晨曦灑進窗子。雕花大床上兩人緊緊相擁。不,準確來說是男子修長的身軀緊緊的包著女子。
鬱歡在女子裡麵算是身材高挑的,隻現在被那男子竟是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她半夜未睡,現下眼底烏青,美眸中也帶了些血絲,襯著那雪白玉肌顯得越發的憔悴了。
衛卿彥迷迷糊糊的睜開眸子腦子有些懵,美美的睡了一覺酒意消了隻覺舒坦的很。
隻片刻那絲舒坦感便轉換成了手臂酥酥麻麻的疼意,他剛想察看察看便聽一道嬌音響起。
“醒了?王爺這覺睡的可真是美呢。親爹喪期未除,轉眼便睡到庶母榻上了。這般王爺怎麼和地下的先王爺交代?”鬱歡憋了一晚上的氣終於有地方發火了,冷冷的嬌聲刻意挖苦羞辱。
衛卿彥眸子直愣愣的看著她,腦子更加的懵了。柔軟的床榻,閉塞的環境,如蘭似麝的香氣,美人怒目圓睜似嘲似諷,嬌軀上僅僅掛著兩件貼身小衣,雪白玉肌被他緊緊抱著……
“王爺抱了一夜還沒抱夠?”鬱歡見他不吱聲也不鬆手,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氣的又狠狠的擰了他一把。
衛卿彥俊臉通紅趕忙放開了酥麻的手臂,翻身從榻上下了去。
他衣衫不整,錦袍落在地上,裡襯都開了。衛卿彥嘴角緊緊抿著,眼睫微顫,背對這她問道:“昨夜……”
隻話未說完他也沒有再說下去。兩人衣衫不整昨夜發生了什麼還不清楚……
“昨夜?王爺吃飽了喝足了不想認賬了?妾可真真是命苦的很。平白無故的進了這深宅大院裡,夫君還是個命短的,早早的便去了。這個想辱了妾,那個想占占便宜。本還以為王爺是個正人君子,救世主。誰知天下烏鴉一般黑……”
鬱歡眼中冷冷一笑,暗處伸手掐了那細肉一把嗚嗚咽咽的便哭了起來。
身後嬌音啼哭聲入了耳,入了心,衛卿彥心中一疼,撿起地上的披風蓋在了裸露的嬌軀上。
他坐在榻尾,大手剛伸出去又收了回來,柔聲道:“你,你彆哭。”
隻美人卻未理他一張俏臉哭的梨花帶雨,看的男人又是焦躁又是無措。
“昨夜是我行了不軌之事,待我處理完一些事,任你處置可好?”他眸色溫柔沉靜,麵色鄭重的承諾著。
“處置?如何處置?王爺這般正人君子,轉頭便不認了怎麼辦?”鬱歡哭聲一停,狐狸眸兒狡黠的轉了轉,故意為難著。
衛卿彥嘴角微動,這般怪話中竟是帶了幾分嬌蠻可愛,柔聲反問道:“如何?”
鬱歡擦了擦臉,冷聲道:“妾沒見過什麼世麵,但也知做錯了事便要道歉。王爺給妾些了道歉信,真誠的給妾道歉。再寫下承諾書簽了字蓋了印章。”
鬱歡說完便直勾勾的打量著他的神色。昨夜他睡的沉的很,兩人除了抱著也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
她原本也不過是想故意挖苦刁難他一番解解一晚上的氣。
隻是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這人之前避嫌的樣子心中那絲壞意被勾了起來。
這人平日裡循規蹈矩,倫理禁忌與他就像是酒池肉林不可逾越。
不過她這人壞的很,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墜了泥潭怎麼想怎麼好玩。雖然這泥潭是她造出來的……
衛卿彥見她傷心之色消了緊攥的心也鬆了鬆,起身走到書案前拿了筆便寫了起來。
若來日有命在,她願,他三書六禮,鴻雁為聘,迎她……
衛卿彥眼睫微眨,手中的狼毫滴了墨水染了個大大的墨點。
即便是那事了卻,他也不過是個短命之人,又談何來日。
衛卿彥嘴角微勾笑的有些譏諷有些淒涼。
半刻鐘之後他將手上的兩張紙箋交到了鬱歡手上。
秀麗欣長、清新飄逸的字體躍然紙上,真誠的寫了歉意倒不像是敷衍之詞。
鬱歡大體看了一眼頓時覺得有些無趣了。原本她還以為這人尊貴慣了,自是做不來和女子伏低做小之態的,便想著難為難為他看看窘迫模樣。
現在這一板一眼寫出來絲毫沒有覺得羞恥有損威儀著實失了樂趣。
鬱歡隨手將紙箋放到一旁,打量著旁邊有些手足無措的木頭,冷笑道:“天馬上亮了,王爺還留著是怕人發現不了?”
“你,你身子……”衛卿彥腦中忽而想起什麼,俊臉瞬間又紅了。
溫柔的桃花目瞄了一眼美人楊柳細腰,腦子有些酥酥麻麻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隻若是……是像極了她還是像極了他?
衛卿彥錦袍下的手顫了顫,隻覺耳垂熱的發燙。
鬱歡愣了一瞬才明白他什麼意思,俏臉含春心中暗暗的啐了他一口。
她平日便是再大膽這種臊人的話也是羞的出口。隻是自己挖了坑最後到底還得自己自話埋。
隻是這呆子還知道的這般多?不知閨房事還知生娃娃?
彆說兩人真沒發生甚,便是發生了什麼這娃娃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