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清晨(1 / 2)

微光輕悄悄的照進薄紗, 有些羞澀的照著榻上相偎的交頸鴛鴦。

衛卿彥早就醒了來,麵容清淡神色複雜的望著懷中麵帶疲倦的嬌人。

鬱歡醒來便瞧見他那淡漠的神色,她便是身子再乏也睡不下了。

緊貼的身子還泛著溫度, 幾個時辰前還是溫柔繾綣、柔情蜜意。清醒了就翻臉無情了?

鬱歡心中譏諷嬌軀掙開了他的胳膊。她坦然的取了旁邊的衣服披上, 嬌媚的調笑道:“王爺作何這般模樣?妾不是不通情麵的。王爺麵容俊秀,身姿勇猛,妾歡喜,不算虧了。”

她一個女兒家那姿態做的可是比男兒坦然大膽。好似花叢中飄蕩的浪子熟稔極了。

衛卿彥望著她嫵媚嬌容眉頭越發的皺了, “你之前是騙我的?”

他想起之前在她榻上醒來,她嬌嬌怯怯的埋怨他,他還想過那柔軟小腹中會不會有了……

而現下榻上那抹鮮豔的紅色好似嘲笑他的無知。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王爺好大的脾氣啊, 大早上的便興師問罪來了?”鬱歡斜睨著瞧他嬌麵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涼聲道。

任誰大早晨身子疲乏、困意連連醒來,還被人甩臉色能愉悅了?

薄紗遮不住她身上泛著的紅痕,也遮不住他昨夜的犯的錯。

衛卿彥眸中複雜,有心疼,有自責, 有惱怒, 有無能為力。

隻是萬千心思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他有些無奈的望著她,問:“鬱歡, 你到底想要什麼?”

又是這句!她想要什麼?她要什麼他便能給嗎?

鬱歡輕吐了口氣, 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嬌聲道:“妾說了呀,妾什麼不要呀。”

真心也好,虛情也罷。剛開始或許在這權勢壓人的京她想尋一庇護。隻在他三番兩次相助之下她也多半知了他本性。她總覺得他不會放任她不管。

她或許以為他歡喜她吧。可是那歡喜中夾雜著太多東西了。於他而言,規矩、人倫、美名等等比那星點歡喜重得多。

隻是她這人生性壞的很, 他越是忌諱的事她越想打破。

他的瘋狂和沉淪她如願的看到了。她的確無所求啊。不過若是他能給更多也無不可。

鬱歡玉肩微聳,麵容真誠又無辜。好似他所想是庸人自擾一般,直看的衛卿彥心中冒火氣。

“你知不知道那,那對你有多重要?既然之前沒有,為何昨晚還要那般?”衛卿彥有些氣的道著。

她將自己隨意交給了他,那她以後怎麼辦?

他氣她不愛自己,氣他得了她卻無法永遠護著她。

“妾本就是嫁過人的,貞潔與妾來說算什麼?”鬱歡自嘲的笑著。她的貞潔名聲怕是早就隨著張鬱氏去世而落入塵埃裡。

那道封了孺人的聖旨不過是曾遮羞布罷了。她要是說一句貞潔,豈不是能笑掉人大牙。

既然如此,為何不恣意些許。反正這人生的俊,比之旁人她是願意的。

隻是這笑落在旁人眼中卻是刺眼至極。衛卿彥眸光微怔,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本該活的平淡又恣意的。縱使張家瑣事繁多,但以她聰慧足以應付。

她陰差陽錯入王府失去的不隻是自由還有貞潔名聲。

他以為求了聖旨壓了流言便能堵住悠悠眾口。實際不過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天色不早了,王爺愛名還是趁著人少出去吧。”鬱歡平淡的笑著,披了衣衫便要下床。

誰知腰間一緊,被人撈進了懷裡。

他常年生病也常年習武,身子單薄但卻不羸弱。寬厚而消瘦的懷抱挺拔堅硬。

“這是作甚?你不要規矩了?”鬱歡抬眸淡笑著望著他,是調侃也像是譏笑。

“鬱歡,對不起……”他俊臉埋進她纖細白皙的脖頸,聲音有些低沉。

鬱歡身子一僵,過了會應了聲示意他說下去。

隻是後麵的人卻沒在開口,他仍是埋在她的頸窩沉沉悶悶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身後人忽而道:“你想出府嗎?”

“不年不節的出府作甚?”鬱歡愣了一瞬反問道。

衛卿彥抬眸認真地盯著她的眸子,“你不喜歡王府。我可以送你離開。”

他要送她走?鬱歡心中一喜卻又慢慢的淡了下來。

可以有機會離開這座金牢籠不正合她心意嗎?她是該歡喜高興的。

隻想起那送粥入門的少女,心中有些說不出的煩悶和酸澀,“王爺想送我離開是嫌我礙事了?怕未來王妃知了這不堪之事?”

她嘴角上揚笑的一如往常嬌媚風情,隻是衛卿彥卻品出了一絲澀意。

一時間不知是該心疼還是該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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