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遊戲不弱,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顧禾青的聲音輕柔而緩慢,像是雲間飄蕩的一縷清風,祁玉禮卻凝神靜氣細細聽著,恨不得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做一個閱讀理解。
“它和世界等同,甚至讓世界都沒有餘力來保護你們,本來那條約的束縛力就超出我們的預料,因此……我受傷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宜承。”
“但他……”
祁玉禮還想說些什麼,但突然察覺到了顧禾青話語當中對宜承這個背叛者的維護之意,最終也沒有再說。
但其實顧禾青並不是打算原諒那個背叛者,他隻是知道,以祁玉禮和原主的能力,要是這個背叛者能有好下場,祁玉禮壓根就不可能有臉再來見自己。
而對於一個沒有好下場的死人,是沒有什麼再去討伐的必要的。
受傷的是原主,原主已經報複回去了,這就夠了。
甚至於對於他來說,壓根算不上原諒不原諒,
自己這個沒有受到傷害的外人,沒有必要再去引動祁玉禮心中的恨意,讓祁玉禮一直難受著,更沒有必要瘋狂的恨著這個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家夥。
“他已經消失了,永遠的消失了。”
顧禾青的話語很輕,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想象著在自己麵前的不是祁玉禮,而是那個自己已經很熟悉了的、跟在自己身邊很久了的小薔薇。
好像是長輩撫摸晚輩,他的手覆上祁玉禮的頭頂,然後順著他柔順的長發往下,溫暖的感覺傳遍祁玉禮的全身,讓他的神情一陣恍惚。
離開先生那麼多年,他已經幾乎要忘記先生的撫摸是什麼感覺了。
說起來,提起當年的事情,應該是先生難過、自己安慰先生才是,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會變成先生安撫自己。
祁玉禮想著,突然回過神來,微微垂下眸子,那雙同樣儒雅溫和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釋然。
這才是先生啊,看開了之後,自然不會被當初的風霜傷到分毫,已經愈合的傷疤再也不會撕裂開,隻會變成身上的一抹普通的印記。
他是和顧禾青一起成長的,也就一直把顧禾青當作自己的朋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見識愈發多了,他這才逐漸發現,要是沒有顧禾青,沒有自己的這位“友人”,他自始至終都隻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了一點點靈智的薔薇,絕不可能擁有現在的顯赫地位。
“是,先生。”
於是祁玉禮的聲音又多了幾分恭敬。
祁玉禮是看開了,但這樣的關係並不是顧禾青想要的。
他已經有個小薔薇了,祁玉禮要是在他麵前也像個孩子似的,那得多奇怪。
但現在暫時還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
顧禾青收回手,端起茶杯來輕抿一口,繼續說著當年的事情。
“不管他的背叛,這件事其實還好,最糟糕的還是後麵。”
顧禾青短暫的頓了頓,又抿一口茶,神色間帶著悵然,好像是在糾結措辭。
於是祁玉禮自然的接過了話。
“遊戲突然出手打傷了您,又用了不少力量在維持條約上,世界和遊戲的平衡被打破,世界自然也有了些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