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還在笑著的學生們頓時噤若寒蟬，有幾個原本還悄悄在桌子手臂拽了下來。
幾根手臂在地上胡亂滾動著，卻沒有學生敢低頭去撿。
“我說了多少遍了，啊？上課前要乾什麼？”
“要把書拿出來……”
教室的幾個角落，零散出現了幾個回應的聲音。
“對啊，把書拿出來，你們的書呢？！”
學生們慌忙低頭開始翻找自己的數學書。
薔薇也被張晨星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弄的一個激靈，顧禾青站在門口，輕輕撫摸著薔薇的藤蔓。
“好了，彆翻了，今天有一位外校的老師來聽我們班的課，後麵單獨坐的那個，你自己換個座位，把位置給老師騰出來。”
說完張晨星就轉身開始在黑板上寫字，也沒有多介紹顧禾青或者細致的安排學生的意思。
薔薇拉了拉，顧禾青跟隨著薔薇的力道，往班裡走。
最後一排的“後麵單獨坐的那個”，已經快速把書收好拿著去和另外一個單獨坐的學生當同桌了，留給顧禾青一整張桌子。
“今天我們要上的內容是代數式，誰記得我們之前上過什麼啊？”
沒有過多的話語，用冰冷的眼神掃視了班級一圈，確認學生們都已經把書拿出來了，張晨星直接開始講課。
代數式的內容其實並不難，最難的地方就在於要讓學生們記住一係列的代數式表示規則。
對於邏輯比較強的學生來說，這些規則也是有規律可循的，並不需要全都背下來，但對於想不通的學生來說，就隻能靠記憶力了。
簡單來說就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於是顧禾青就看到了一整節課的謾罵和催促鞭打。
“我說過了，遇到這種知識點要念三遍！還要我說多少遍！”
“背不會是吧？這種東西都背不會？你就看順著看，數字怎麼樣、字母怎麼樣……順著來啊？這種東西都不會？”
pia！pia！！
一次又一次重複，一遍又一遍的背誦，一個又一個學生被喊到講台旁邊打手心。
一節課上的極其壓抑，整個班級都好像籠罩著一團陰雲。
顧禾青平靜的聽著，平靜的看著，不發一言，等到下課鈴響了五分鐘之後，張晨星走出教室，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哪怕喊了下課，學生也不敢鬨騰，隻是坐在座位上很小聲很小聲的說著話。
因此顧禾青從教室最後排走到前門的一路十分順暢。
門外，張晨星已經拿著書站在門口等待了。
“見笑了，我就說吧，我們班的學生我管的多，但還是皮，那麼簡單的知識點都不會背，看看，頭都打掉了好幾個，手也斷了不知道多少，還是學不會。”
走在前往辦公室的路上，張晨星說著話，語氣頗有些無奈，就好像他麵對的不是一群活潑的學生，而是一堆豬玀。
顧禾青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隻是靜靜的聽著，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認可。
這些學生挺可憐的，在人間要學習，在詭異世界也要學習，更糟糕的是，遇到這樣嚴厲的過了頭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