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抬頭,看見乾淨的白色長衫,還有及腰的長發。裝扮是個古人。挺拔纖長的身體之上,是一張溫潤英俊帶著笑意的臉,看他模樣不過二十來歲,笑容如夏日中的微風,清涼而沁人心脾。
雲乘遙見顧司看他,笑著摸自己的鼻子,說:“行叭,既然你頭都那麼誠心的磕了。我坦白,我是真的什麼都不會,你確定還要拜我?”
顧司默默點頭,畢竟眼下隻有兩個陣營,形同喪屍的鬼怪和雲乘遙,看鬼怪的模樣好像是想吃他,那也就隻能抱雲乘遙大腿了。
而且自己也在這待不了多久,估計也做不了什麼孝敬師父的行為。
便宜師父配便宜徒弟,挺好的。
雲乘遙見他如此篤定,也不再多說什麼:“修煉這東西主要還是靠自己,既然你是來修煉的,又拜了我為師,那就開始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先快起來!來吧,為師陪你跑。”
雲乘遙一拍手,顧司身後的扳手和老虎鉗全部朝他跳了過來,它們這一步就瞬間跳了五百米,血紅的天空上是一片黑壓壓的扳手的老虎鉗,在空中發出撕裂空氣的呼嘯聲,如密密麻麻的螞蟥一般墜到離顧司五米遠的位置,整個大地為之一震。
發出沉悶的轟鳴。
顧司嘴角抽了抽,這五百米還真是白跑了。
“開始。”雲乘遙喊了一聲,他踏風而起,衣袂飄飛像個幽靈一樣負手飄在空中,一眨眼就甩了顧司一千米。
扳手和老虎鉗黑壓壓的朝著顧司砸來,看來雲乘遙也是不打算留手了。
但顧司沒有質疑,嚴厲才能有進步,他也踏著風追趕,但他踏風的姿勢就帶著狼狽,看上去是飛,實際還是靠腳踩著風跑,很快就被雲乘遙甩了十萬八千裡。
雲乘遙繞了一圈,又懸停在顧司頭頂,望著他說:“風是你這樣踏的嗎?你在天上跑跟在地上跑有什麼區彆?你要它托著你跑嘛。”
顧司氣喘籲籲的問:“那該怎麼讓它托著我跑?”
“跟它商量一下?”
“那我該怎麼跟它商量?”
“呃...這個...這...哈,這個嘛…其實你踏風跑的模樣也很帥氣有活力...就這樣吧...”雲乘遙單手撐著下頜又乘風飛走了。
顧司整個一無語,看來這人是不知道怎麼教,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勤能補拙...吧...
......
漆黑的空間裡,萬山月坐在白色的沙發上摩挲著那殘缺的牌位,忽然一道金光微閃,一個暗淡的白影從牌位上飄了下來。
羅大川一臉茫然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視線最終落在了眼前的那個俊朗的人身上,緩緩開口:“我好像被取代了...是你救了我嗎?”
萬山月沒有說話,但一個清冽的男聲回蕩在屋子裡:“是桃林裡被害者的信仰救了你,再加上有人把你寄身的牌位帶了出來。感謝他們吧。”
這個牌位是羅大川自己給自己立的,本來是想著他沒有親人給自己立碑,他就自己立了個,他希望自己沉冤得雪後會有人拜祭,然而一直沒有等來。
但被陸家人害死後埋在桃林中的殘魂一直在相信他,支持他,
也是這零星的信仰讓他經曆了七十九次失敗的超度,依然能在陸家四口的壓製下存活。
羅大川疑惑的抬頭,望著漆黑的虛空:“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但冥府需要一個工作人員製藥,這活你乾嗎?”
對方的語氣像是一個企業招工的工頭。羅大川默了默說:“但我的藥可是吃死過人的...你敢用我?”
“沒事,吃你藥的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