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內,蕭承聽著隔壁隱隱傳來的悲痛聲,眉峰一挑,隨後心情大好地躺回了床上。
高煥家人的事,亦是陸詩瑤告訴他的,雖然她口口聲聲說是因為秦臻和方林海交好的緣故才會知曉這些,可他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陸詩瑤嫁進郡王府後並不得秦臻寵愛,如此隱秘之事,秦臻又怎麼可能會告訴她,再說方林海做的這些事,除了他自己,恐怕無人知曉內情,畢竟當年的方林海隻是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而三皇子尚未成器,方林海與秦臻也並不認識,又豈會主動把這件事情告訴秦臻自露馬腳?
當年方林海狀告顧侍郎之後,就一舉得利被皇上升為了刑部尚書,之後才慢慢地歸屬到三皇子的陣營中。
所以高煥做偽證的事情,連秦臻和三皇子都不知曉,陸詩瑤又是如何知道的?
再說高煥的女兒在飄香樓做官妓一事,他在飄香樓不是沒有安插暗樁,可是他的眼線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裡麵的茵茵姑娘是高煥之女,陸詩瑤一個嫁進錦官城不過半年的人,又豈會知道?
這些事情,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了,看來找個機會,他還是得好好探一下陸詩瑤的老底兒。
…………
翌日一早,陸詩瑤照舊帶著丫鬟上街巡視鋪子,不過剛走到前院便和秦臻遇上了。
自那晚秦臻被受傷的杜青蘿突然叫走後,這大半個月來,秦臻幾乎夜夜都宿在棲梧院,畢竟秦臻對杜寒香的死也要付一部分責任的,那晚若不是他和杜寒香吵了一架,若不是他阻止桂嬤嬤去送杜寒香,杜寒香也不會出事。
人人都以為杜寒香是自縊的,包括秦臻自己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心懷愧疚,可事實上呢?
他應該慶幸,慶幸自己那晚及時阻攔了桂嬤嬤,否則當晚死掉的就會是兩個人了。
不過現在陪著杜青蘿也挺好的,起碼他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去瀟湘院了。
陸詩瑤很快收回遐思,俯身向秦臻行禮。
“妾身見過世子殿下。”
秦臻負手看她,“瑤兒,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關於府裡的內務之事,就多多靠你操勞了,平日裡多注意身子,再累也彆忘了休息。”
陸詩瑤淺淺含笑,“多謝殿下關心,瑤兒會注意的。”
秦臻抿抿唇,突然又轉了話鋒。
“對了,過些日子是三皇子的生辰,我想給他備一份厚禮,你今日把府裡的進項賬單整理出來,給我個定數,也免得我到時候不知道該備下多少銀子合適。”
陸詩瑤心念一動,知道他這是要查賬了,也幸好她早有準備,便故作鎮定地笑了一聲。
“是,妾身待會兒回來後,自會將幾家鋪子這一個月來的收支進項整理好。”
秦臻滿意地點了下頭,“你做事,我素來放心,好了,若沒其它事,你就先出去吧,我還要去棲梧院看看蘿兒,她近些日子精神不濟,病情始終不見好,也不知能不能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