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便被嚇得臉色蒼白的高柳氏死死捂住了嘴巴。
裴寂冷笑,“高柳氏,事到如今,你又何需隱瞞,本官既然找到了這裡,你便應該明白本官早已將該查的線索都查清楚了,高家那麼多下人,為何本官偏偏懷疑高勇一個,你心裡就半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他確實是沒有殺人,不過替高青卓處理了那些屍體,同樣難逃其罪,即便你現在全力隱瞞,本官也終究會找到證據,不過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現在老實交代,高勇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等本官親自找到他的罪證,到那時,你們便是說什麼都沒用了!”
裴寂恩威並施,將這婦人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尋常百姓沒有世麵,根本禁不住嚇,再說高勇是這家裡的頂梁柱,如若他出了什麼事,這個家便也要跟著垮了。
更何況這高柳氏伺機逃跑的時候還被她抓了個正著,她心裡應當很清楚,這下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脫了。
果不其然,高柳氏一聽完裴寂的話,便慌不擇亂地跪在地上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大人,民婦招了,民婦什麼都向您交代清楚,隻求您能寬恕我家相公的罪過,他也是奉了高尚書的命令,不得不從,如若不然,高尚書便要將他也殺了呀!”
裴寂沉聲問:“那高家後院的藏屍案,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柳氏咬咬唇,沒有回話,兩隻驚恐的眼睛卻看向院子裡的一棵老槐樹。
裴寂心念一動,對高照吩咐道:“勞煩高大人過去瞧瞧。”
高照頷首點頭,帶了兩個護衛繞著老槐樹走了一圈,驀地瞧見樹根旁有一塊土同彆的地方分明不一樣,好像剛被人翻新過一般。
高照凜凜神,即刻命人將這塊土挖開,最終卻在裡麵找到一個用紅布包裹著的小冊子。
高照隨手翻看了幾頁,麵色驟變。
“裴尚書,您看!”
他匆忙走過去將冊子交給裴寂。
裴寂打開後,隻見每一頁上都畫著畫,上麵做了標記,依次標了順序,而每一頁無一例外地都畫了一個女子,相貌大多都一個樣,畢竟這畫工看上去很粗糙,而每一個女子旁邊還站著一個滿麵胡須的男人,從畫頁上看,這二人是沒有穿衣服的,可想他們是在做什麼。
這就像是一本連環畫冊,不同的女子,同一個男人,最後無一例外的,這些女子都被扔進了枯井之中。
裴寂深吸一氣合上畫冊,斂容看向高柳氏,“這是什麼東西?”
“是、是相公畫的,他說這是可以將高尚書送上斷頭台的證據……”高柳氏顫聲回道。
裴寂冷嗤,“所以這七年來,高勇確實是在裝聾作啞?”
高柳氏點點頭,緊接著又替高勇求情。
“大人,我家相公也不是自願的,他原以為高尚書將那些女子買回來隻是為了玩玩兒,沒想到高尚書竟然會下重手殺了她們,他也是為了活命才會裝啞巴的,求您看在民婦主動坦白的份兒上放過我家相公吧!”
“你家相公該不該放,待本官將此事調查清楚之後自有定奪,但你也彆妄圖再想逃跑,城門處有重兵把守,本官絕不會讓他們輕易放你出城!”裴寂沉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