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蠢嗎?這事兒可是懸在咱們頭上的一把刀,我至死也要帶進棺材裡去的,哪能隨隨便便告訴外人,不過有一件事你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吧?”徐鐵故作神秘道。
章姨娘雙手環抱,眯著眼看他,“什麼事?”
徐鐵邀功似的說:“你知不知道那陸老爺早些年就暗自立過規矩,這陸家的家產,將來可是要分給陸詩瑤一半的。”
“什麼?!”章姨娘麵色驟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可能!陸詩瑤雖是陸家大小姐,可她畢竟是個女兒家,古來家產都是要留給兒子的,有她什麼事,她如今雖然和離了,可畢竟年輕,日後終歸還是要再嫁人的,嫁出去的閨女就是潑出去的水,我就不信老爺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過半家產白白送給外人!”
徐鐵挑眉道:“我就知道你不信,說實話,我起初也不相信這事兒是真的,可這話是從陸三嘴裡說出來的,他打小就在陸家做事,對這府裡的事可謂知根知底,更何況這話還是陸詩瑤的貼身婢女告訴他的,豈能有假?再說陸詩瑤也是個有真本事的人,這兩年沒少幫襯陸老爺,以陸老爺的愛女之心,送她一半的家產也沒什麼吧?”
章姨娘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便知這件事多半是真的,有些惱火地攥緊了手心。
“我費心經營這麼久,就是為了得到陸家的家產,如今孩子尚未出世,那一半的錢財就要送給陸詩瑤,以陸詩瑤的心機,若她同我們一樣也惦記著陸家的錢,日後還不知會想出什麼法子來算計這個孩子,不行,我絕不能讓她得償所願!”
“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原以為扳倒了陸夫人之後就能重創陸詩瑤,可陸三方才又告訴我,陸詩瑤是個外柔內剛的人,彆看她如今病了,可心裡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所以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了結了,永絕後患。”徐鐵目色狠厲地說道。
章姨娘聽見這話,心裡卻生出幾分慌亂。
“你、你是說把大小姐給殺了?”
徐鐵揚眉道:“你方才不還說不能讓她得償所願嗎?那如今也隻有這一個法子可行了,眼下趁她重病,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隻要行事穩妥一些,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毒死了,誰也懷疑不到咱們頭上來。”
章姨娘聞言,咬咬唇,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這能行嗎?”
徐鐵歎著氣握住她的手,“怎麼不能行了,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可千萬不能犯糊塗,想想咱們往後的富貴日子,再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他本該掌管陸家,繼承陸家全部的家產的,這還沒出生就要分給陸詩瑤一半,彆說咱們不甘心,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甘心。”
章姨娘凝聲聽著,越想越覺得他這話說的在理。
“沒錯,陸家就是一座金山銀礦,一半的家產雖然也夠咱們過上好日子了,可誰也不會嫌自己手裡錢多,該是咱們的就必須搶過來,隻是謀害大小姐這事還要仔細謀劃一下才行,你不知道她身邊的兩個丫頭有多謹慎,若不策劃好了,必然要功虧一簣。”
徐鐵凝聲道:“你儘管謀劃,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自會幫你的忙!”
章姨娘淡笑不語,眸中卻露出一抹精光來。
海棠苑畢竟是陸詩瑤的院子,徐鐵身為外男,哪能隨便進出,這種事情,還是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辦才是。
……
而同一片夜空下,燭光通透的海棠苑內,陸三正頷首站在陸詩瑤麵前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