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 先前的事也沒再繼續。
剛才電話漏音, 顧津全聽見。
她輕咳了聲, 手指挽著頭發緩解尷尬:“你……為什麼說我不在?”
“那怎麼說?”他弓身, 又忍不住想逗她:“說你在,說我正準備啃他家小白菜呢?”
“豬才叫啃。”
“能啃當什麼還不行?”
論厚臉皮, 顧津比不過他。
沒在那處坐著,兩人沿湖畔繼續往前走。
顧津說:“電話借我一下。”
“乾什麼?”
“總要跟他說一聲,他那急脾氣,又要滿世界亂吼了。”
他不講理:“愛吼吼,誰叫他沒長眼, 關鍵時候打進來。”
正說著,電話又響。
李道從口袋掏出手機, 自然還是顧維。
他準備掛掉,顧津來奪。
李道餘光注意到她的舉動, 剛碰到他手臂,他就高舉過頭頂。
顧津本能跳了下, 身體不經意擦著他胸膛。
她的曲線凹凸有致,他感受到微硬又柔軟的觸感,在他胸前一擦而過。
李道神色暗了暗,她卻無知無覺, 表情甚至有些嚴肅:“彆鬨,快給我。”
嘹亮的鈴聲不絕於耳, 好像那頭的人正焦急萬分。
顧津又跳兩下,手攀上去, 原意是想拉拽他衣服,可沒掌握好力度,指尖抓多,在他堅硬的胸膛猛捏了把。
李道倒抽口涼氣,被她抓過的皮膚又疼又癢,一股微弱的電流也竄遍全身,後腦跟著麻了。
他另一手收緊她的腰,啞著嗓子:“你這種跳法可不成。”
顧津悶哼:“哎!腰!腰!疼!”
他力道沒見輕,鐵臂箍住她禁錮在胸前,她腳尖踮著,根本落不下。
這一回,兩人嚴絲合縫。
身旁不時有人經過,走出老遠還看熱鬨地不斷回頭,以為是對小情侶打情罵俏。
李道帶著她往旁邊讓,貼她耳上:“再蹭可要壞事兒。”
顧津這才意識到,臉一紅,雙手抵住他肩膀,向後仰身體。
“電話不要了?”手落下來一些,晃了晃。
顧津立即伸臂去拿,小聲說:“你都這個年紀了,還來這一套可不高級。”
李道眯了下眼:“哪個年紀?”
“顧維今年二十八歲,你比他大,肯定三十多了。”她微不可見地撇了下嘴角,語氣中帶那麼點嫌棄。
李道停下動作,垂眼瞧著她。
半晌,那邊掛斷了。
他把人放下,笑了笑:“聽過性彆歧視,還真不知道有年齡歧視這回事兒。”
“我沒歧視。”顧津說。
“你二十三?”
她整整衣角,點頭。
李道昂頭看著天上,算了算:“比你大八歲。”他說:“今年三十一。”
顧津:“哦。”
原本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他卻看著她,又添一句:“身體可不老。”
顧津:“.…”
李道把手機遞過去,她接住,他手指收緊,沒放:“這年紀在男人中花季雨季,可不算大。”他一笑:“該乾的事兒都能乾,一樣也差不了。”
顧津使勁抽出手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去旁邊撥號,那頭剛響一聲就接了起來。
“李道!”顧維氣喘籲籲,扯著大嗓門:“你他媽到底在哪兒呢?我妹跑了,你還不接我電話,我們幾個現在去街口取車,準備……”
顧津撓了撓臉:“我沒跑。”
“.…津津?”那邊腳步停了。
“哦,是我。”
顧維反應兩秒:“你跟李道待在一起?”
她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實話實說:“我們準備找客棧,還在路上。”
顧維明顯鬆一口氣,連連應聲:“那就行那就行。”他說:“我們也剛從醫院接回老紀,客棧在哪兒?咱去哪兒彙合?”
顧津回頭看了看李道,李道正拆口香糖,他嘴裡好像總得嚼點什麼,一刻也不得閒。
他吩咐:“給發個位置,讓他們過來接一趟。”
顧津轉達。
要掛電話時:“等等。”顧維忽然抓住重點:“你們剛才在乾啥?李道怎麼說你倆不在一起?”
顧津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低下頭:“他逗你的吧。”
掛了電話,顧津順手把位置發過去。
走出這片區域,他們站在路邊等。
沒過幾分鐘,兩輛車相繼開過來,接上他們,一塊兒找住處。
紀綱歪靠在後座,精神好了些,但臉色還有些蒼白。
李道從內視鏡中看他一眼:“大夫怎麼說?”
紀綱往上撐了撐身體,沒等開口,許大衛幫他說:“情況基本穩定了,讓再觀察觀察,明天下午繼續去輸液。”
紀綱嗓子是啞的:“小題大做,吃點兒藥就行,能走。”
許大衛:“大夫說要等身體上的反應全消失。”
李道想了想,問:“輸幾天?”
“最起碼三天。”許大衛說。
李道沒繼續問,手臂搭著窗沿看外麵,過了會兒:“那就多住一晚。”
一番折騰後終於找到住處,是家民居,今晚這裡沒彆的住客,就隻有他們一夥人。
前麵有個院子,養了幾隻雞和鴨,還有一條看門護院的土狗,長相唬人,實際上溫順得很。
顧津想直接回房歇著,卻被顧維叫住。
他獻寶似的把一個塑料碗遞到她麵前,裡麵裝著五顏六色的果子。
顧津看了看:“這個……”
“嘗嘗。”他眼睛很亮:“吃完鼻子裡能噴氣。”
顧津:“.…”
“剛才我看你穎姐吃著挺有趣兒,就給你帶一份。”
顧津看他一眼,接過來:“乾冰好像都沒了。”
“時間放太久,散了吧。”顧維撓撓頭,小心翼翼地問:“你見過這東西?”
“上陵有。”她拈起一顆放嘴裡,類似於膨化食品,涼涼的,帶著清淡的甜。
“那就是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