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自己院裡走去,一會想著果真許多男子有美貌無腦子,一會兒又推翻這個念頭。
謝明允不正是絕美之姿,同時才華過人。
蘇言望著園中盛開的臘梅,冷風吹落一地,腦中浮現出謝明允的臉,不知怎得想到那雙柔軟的唇,被碾過後也是這般顏色,她心念微動。
莫名地想吻吻他。
這種莫名衝動在進屋後更甚了。
莫非我真的那麼顏控,蘇言疑惑,卻也覺得不應該,她前世在醫院也見過不少帥哥,雖然和謝明允不是同一款,但也不至於見到一類新奇的人,模樣好看就讓她有這般想法。
難道......
蘇言心裡驟然浮現另一個念頭。
她從前對其他帥哥沒有想法,是因為自己吃的是謝明允這一款?
倒了杯半涼的茶水咕嚕灌了大半杯壓下心口的火氣,蘇言坐下,目光不自覺瞟到另一側的謝明允
身上,其實他起來得很早,按規矩,方才她去正廳迎接蘇母也該把他捎上,但蘇言下意識想到謝明允不會喜歡這般場合,便沒叫他,所幸蘇母風塵仆仆,也沒顧得上問。
“你們...謝家的生意仍是你在打理?”蘇言沉默片刻,又放下茶杯,終是忍不住和屋內唯二的大活人聊了起來。
“嗯,”說話間謝明允頭也未抬,手未停頓翻閱,半晌回過神來似的抬眸,蘇言沒來由覺得他眼神有些無奈。
“謝家沒有女兒可繼承家業。”
更何況,先前的爛攤子他仍要處理,不過這話謝明允沒必要和蘇言道來,更何況......今日本該拜見蘇言母親,可對方卻並未叫自己,謝明允雖不願與蘇母親近,但這一舉又讓他不由得多想。
謝明允腦中晃過了不知多少思緒,卻隻低下頭淡淡一句:“你若是覺得屋內煩悶,可出府尋樂子,不必委屈和我閒聊。”
蘇言放下茶杯,一時有些無語,這般趕自己妻主出府玩樂的夫郎,想來就和現代那些豪門貴婦沒什麼差彆,得了所要的,便不在乎名義上的另一半。
於是她出口未免帶了情緒,儘管對方是自己必須遷就的人,“不願我和你共處一室,直說就是。”
“我......”
指尖微頓,輕薄宣紙在手下顯出一道淺淺折痕,謝明允又閉口沉默,目光仍落在眼前文字上,心思卻不知晃到了哪處,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或者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方才所言又確確實實。
其實,前兩日他們之間氣氛是緩和的,就這樣相處下去也未嘗不可,便如同萍水相逢後日日相處的兩個人,拋開妻夫關係不談,做個最親近的陌生人也未嘗不可。蘇言揣摩著謝明允神情,片刻實在受不了這沉默,站起身走了過去。
“你可是想說,你並非此意?”蘇言眉頭微皺,謝明允見她神情似頗為不解,又聞她道:“那為何非得說出那些冷淡話語,字字看似溫和實則帶刺。”
謝明允默了一瞬,心思被她這一言以蔽之的“帶刺”揭露開來,他整頓了一番措辭,仍未想好如何開口,蘇言見他這般樣子,欲言又止有話難言,像是端著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麵子,頓時又覺得有點可愛。
像是隻小刺蝟,渾身帶刺,捂著那一小塊柔軟的肚皮藏得嚴嚴實實,捂了太久,以至於當並無惡意的人靠近,一時間也放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