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沒明白過來,謝明允說她介意什麼,指的是她剛剛講的話?
沒什麼不對啊!蘇言回憶了一下,很確定。
謝明允不知怎的舒了口氣,語氣像是遺憾又帶著笑意,岔開話口:“沒什麼,我以為你會介意,畢竟眼下既然有夥計急匆匆趕來,說明事情大到我不去不行。”
蘇言“哦”了一
聲,不明白這有什麼可介意的。
卻見謝明允搖了搖頭,很隱晦地說:“山中獨處的時光,便這般中斷了,我想你會覺得可惜的。”
蘇言:!?
他在說什麼?
明明拆開來每個字都聽得懂,可偏偏合在一起,意思就晦澀難清,什麼獨處時光什麼可惜......
蘇言心底的想法驟停,果真後知後覺的察出了一點遺憾。
就一點點,她想。
這麼一點情緒不足以影響她的麵部表情,蘇言笑了笑,說:“當務之急還是解決你那邊的事情,我倒還好,無事可做的閒人一個。”
這話本是轉移話題所說,卻似乎道出了她心底的聲音——是啊,她可不就是閒人一個,沒有正事沒有官職,似乎手頭上僅有的事兒,就是備考。
謝明允心思不可謂不細膩,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失落,卻一時啞了聲不知從何安慰起。
正當他有了點思緒就要開口,蘇言那邊卻突然一笑:“走,我們收拾收拾東西,這兩天雪化了一點就下山。”
然後她指了指窗外,卻看也沒看那個人影,“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才能想起,雪地不能跑馬,人卻可以走,北地的雪乾不容易打濕衣服,就算一時不慎,至多等上山來找套衣服換罷了。”
謝明允心說確實如此,正要開口說什麼,卻猝不及防嗝了口氣,發出了一個聲音輕,卻讓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嗝。
蘇言一個沒忍住,輕笑:“叫你貪食。”
本來紅薯就飽腹,就算是自己身為女人,吃兩個也就差不多飽了,按謝明允正常的飯量,一個足矣,他卻足足吃了倆,也不知道是這紅薯裡放了什麼**藥,當時讓他吃完一個飽了就先走,也不聽。
想到自己居然為了多和眼前這人待一會兒,愣是咽下去兩倍的分量,謝明允不由得有些臉熱,卻輕咳一聲壓下氣,撫了下胸口。
“我先收拾一下東西。”
其實明明有下人,哪至於要他收拾,不過是逃避的接口罷了,蘇言失笑,看著他背影幾乎有點倉皇,倏地轉向去了裡間。
片刻後,她轉身看向窗外,輕輕皺眉。
山下的人影已然不見,隻留下一匹馬在雪地裡。
還不算太笨,蘇言心想。
估計過不
了多大一會兒,就能見到那人上山莊來了,具體的發生了什麼大事,也即將見分曉。
不論如何,她會和謝明允一同下山,若是有難以解決的問題,蘇言自當儘力。
。。。。
果不其然,沒多久,女夥計叩響了山莊大門,到謝明允麵前彙報幾句後,蘇言立在一旁,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卻肉眼可見謝明允臉色一頓,隨即似乎斥責了一句什麼。
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她心想。
片刻後,謝明允向她走來,斂眉道:“恐怕明日確實得回去一趟。”
見他麵有愧色,蘇言不甚在意地一揮手,開了個玩笑:“無妨,反正此處何時都能來,但麻煩可不是時時都會找上門的。”
“方便說一下,是出了什麼事嗎?”她又問。
謝明允臉色稍稍鬆緩,道:“有百姓聚眾鬨事,在謝家錢莊門口,說是他們的票據上標明的利率同我們所告示的不一致。”
蘇言:“核實了嗎?”
謝明允點頭:“李管事看過,票據上印章的確出自我們錢莊,也揪出了被買通的夥計,隻是......”
“隻是什麼?後來又是如何安撫那些百姓。”蘇言略有疑惑,若是夥計被對家買通倒也情有可原,但普通百姓是的的確確受了“欺騙”,會憤怒也情有可原,關鍵是要將她們安撫下來。
“隻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謝明允頓了一下,又道:“方才我跟夥計說的,就在百姓一事,場麵混亂,管事沒來得及安撫。”
那百姓是如何散去的,蘇言心裡疑惑,忽然想到了什麼,錢莊明麵上畢竟有謝家和蘇家做靠山......
謝明允顯然看出了她的神情,點了點頭:“是,任由巡邏士兵驅散了周圍百姓,卻未安撫此為其一不妥之處,其二則是根源,不當在下印時疏忽,不經第二人見證。”
蘇言心說那是確實,雖說謝家錢莊管理得好,近來口碑也在上漲,但對於危機事情的處理著實有些不妥,可見是重於管理,而輕慢處理,但這話沒必要當著眼前的“主人”謝明允說,她自認和謝明允還沒到那麼親近的地步,足以暢談他的生意。
於是她換了個話題,問道:“是誰指使的,一個小小夥計,若是沒有利益誘惑,怎敢
做出如此大事。”
謝明允眉頭皺起,顯露出幾分憂心:“明麵上看,是對家的雲明錢莊。”
蘇言:“明麵上?”
莫非還有更深的?
謝明允卻有幾分猶疑,難得的不確定:“我也不敢肯定,先回去再說。”
蘇言心說也是,一切情況還是得要當麵更好說清楚和解決。
她吩咐山楂給那位跑腿的夥計收拾好下人的房間,他立馬急匆匆地踏著步去了,好像是終於找到活兒似的,語氣歡快。
“好的,小姐,”山楂笑嘻嘻回頭,“一炷香內,我鐵定給這位大姐收拾出來。”
蘇言失笑,一揮手讓他去了,突然想起什麼,又正想緩和一下現下有些沉悶的氣氛,便拍了拍謝明允的肩膀,說:
“你記不記得,上回有次我睡你榻上。”
驟然從深沉思緒中被拉出,謝明允語氣還夾著沙啞:“嗯?”
蘇言笑了笑,指尖纏上他微涼的發,“就是......來山莊後第一回和你同房,其實是山楂她們故意弄濕了我房間的被褥。”
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問題,掌下的肩胛骨緊張地繃起,而後腳步一頓,後退了一小步。
蘇言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縮了什麼令人誤解的話,隻疑惑地看向眼前的人。
謝明允抿唇,不知想到了什麼,長眸微垂,臉頰飛上一抹淺紅。
作者有話要說:6.22--0:00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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