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酒吧之旅結束於他強硬的逼迫洛特凱亞喝了一口酒。
坐在洛特凱亞對麵的托尼和遠在哥譚的厄貝裡斯特同時沉默了。
他們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洛特凱亞:“……”
心情複雜。
這個傀儡殼子沒有喝過酒,厄貝裡斯特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會這麼差勁。而托尼看見洛特凱亞栽在桌子上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天啊他居然這麼不能喝等他醒了我要嘲笑他,而是完了完了布魯斯知道之後會殺了我的!
智能管家:“先生,這種情況我建議您讓達克先生躺在床上,而不是在酒吧的角落裡吹冷風。”
托尼:“……我知道了你閉嘴吧。”
他隻好付了酒錢,然後把洛特凱亞抱到車上,再開回彆墅。
托尼記得自己十五歲的時候洛特凱亞把他拎出實驗室跟拎水壺一樣容易,不過後來他就開始了每天的日常鍛煉,甚至給自己增設了散打課程。
因此在把洛特凱亞抱進他的臨時臥室,放到床上的時候,托尼不禁有點疑惑:原來他這麼輕?
因為醉酒的緣故,洛特凱亞雙頰微紅,頭陷在柔軟的枕頭裡,黑色的發絲淩亂的鋪散在上麵。
托尼一邊在心裡咒罵一邊手忙腳亂的幫他把被子蓋好。
忽然,洛特凱亞微微睜開了雙眼,流光一般剔透的冰藍色從他的眸子裡透出:“……托尼,”他含混不清的說:“我很抱歉。”
“你是應該抱歉,”托尼沒好氣的說:“你毀了我的酒吧之夜。”
“Yourpa……(你的父母)”第二個單詞還沒說到一半,他就再次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投射下剪影,洛特凱亞呼吸均勻,顯然已經陷入了深眠。
厄貝裡斯特在他完整的說出“parents”這個單詞之前立刻切斷了靈魂與傀儡殼子之間的連接,並且嚇出一身冷汗。
洛特凱亞才不應該知道托尼為什麼生氣!
托尼看著洛特凱亞,有點摸不著頭腦,問智能管家:“你聽到他剛剛說什麼了嗎?”
智能管家:“您不能指望我聽懂一個醉鬼的話,先生。”
“……也對。”托尼聳了聳肩,徹底打消了去酒吧喝酒的念頭:“Jar,把我拿到虛擬投影儀之後的內容全部刪掉,一個數據也不要留下。”
“還有,”他說:“給我訂一批酒回來,種類你看著挑。”
他再也不要去酒吧了!
第二天,當洛特凱亞拖著宿醉過後的身體來到實驗室時,托尼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個小時。
“早上好,”他捂著額頭說:“你起得真早。”
托尼從麵前的虛擬光屏上分出一點注意給他:“事實是時間已經不早了,未成年寶寶。”
洛特凱亞揉摁脹痛太陽穴的動作一頓:“……你叫我什麼?”他不可思議的說。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未·成·年·寶·寶。”托尼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得意和嘲弄,誇張的說:“天啊,我從來沒想過一個成年人會有這麼差勁的酒量,所以你果然還是個小寶寶吧。尤其是,”他上下打量了洛特凱亞一下,挑剔的說:“你還長得挺年輕。”
說起來,托尼認識洛特凱亞這麼多年,好像就沒怎麼見他變過,頂多是從青澀變得成熟了一些。如果洛特凱亞本人不說,絕對沒人肯相信他比自己的父親年輕不了多少。
如果洛特凱亞知道他的想法,他大概會說,不,一百個你爸爸加起來也夠不上我年齡的零頭。
“對了,”在洛特凱亞發難之前,托尼已經率先把頭扭回來,盯著麵前藍色的光屏,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昨天喝醉之後對我說對不起,你瞞著我乾了什麼事?”
“……我會對你說對不起?”洛特凱亞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明明是你先把我灌醉的!”
“不,是你酒量太差,未成年寶寶。”托尼指出。
“我可去你的吧。”洛特凱亞沒好氣的說:“希望你還記得尊重長輩這幾個詞怎麼寫。”
托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哦你是長輩嗎?抱歉,我完全不覺得。”
兩個人插科打諢的把剛才的話題糊弄過去,同時在心裡鬆了口氣。
托尼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而洛特凱亞……
他決定以後再也不要喝酒了。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托尼像是從來沒見過那個虛擬投影儀一樣,繼續和洛特凱亞進行解凍美國隊長的研究。而這項研究也比洛特凱亞想象的要容易不少,他沒有借助維克多·弗裡斯博士的幫助,和托尼兩個人從生物化學和物理方麵的角度完成了儀器,然後把它連接在放置美國隊長的長方形容器外。
“OK,”托尼拍了一下容器上麵透明的大罩子,低下頭看著正在其中沉睡的美國隊長:“接下來我們等著這個睡美人兒醒過來就好了。”
這陣子洛特凱亞聽托尼給美國隊長起了無數個外號,其中叫的最多的是“睡美人兒”和“老冰棍”,因此他對此表示適應良好:“至於需要多久,這得看他自己的意誌力和身體素質。”
托尼挑挑眉:“所以之後沒我們的事兒了?”
“沒了,讓他躺著吧。”洛特凱亞說:“你隻需要記得定時給他換營養液就好。”
洛特凱亞回房間收拾他的東西:“真不敢想象,我竟然在你這待了四個多月。”他拎了一個箱子出來,看見斜靠在門框上的托尼挑了挑眉:“而且你居然不給我付工資?”
托尼扔給他一把車鑰匙:“你的工資。趕緊回去看看你的布魯西寶貝兒吧,我看他最近在宴會裡混的如魚得水,大概很快就能領一個女人回家。噢,然後他就沒有辦法成天跟你在一起玩了,真可惜。”
“……”洛特凱亞沉默片刻,避開了這個話題:“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沒有在我住在你家的時候帶女人回家過夜?”
“Oh,eon!”托尼翻了個白眼。
洛特凱亞開著車走了,那是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限量版的那種。如果這玩意兒真是他的工錢,那托尼還算是個挺大方的老板。不過兩個人心知肚明,他們誰也不在意這個。
離開韋恩莊園四個多月的變化是十分明顯的。花園裡的觀賞性植物換了一批,幾棵灌木修剪的十分得體,看起來和他離開之前沒有絲毫變化,但洛特凱亞發現了他們長高的痕跡;常青樹的樹葉變得更為茂盛,牆壁和圍欄外代表曆史的葡萄科植物的藤蔓又粗壯了一些。
布魯斯正站在大門前等待著他。
這四個月裡他們幾乎隻能用電話和全息投影來聯係。洛特凱亞一直泡在實驗室,而布魯斯不知道具體在做什麼,總之也顯得非常忙碌,幾乎很難擠出時間來紐約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