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端著一個承裝食物的托盤,上麵放著兩片吐司和一杯牛奶。看見布魯斯後，他的聲音顯得有點困惑：“您就拿著這個看了一晚上？”
布魯斯看了一眼超級電腦上的時間，才發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他不動聲色的把蝙蝠鏢收回盒子裡，說道：“早上好,阿福。”
“早上好,少爺。”阿爾弗雷德把托盤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很高興看到您在熬了一整晚的夜後還這麼精神抖擻。”
布魯斯沒有對老管家話裡隱藏的擔憂發表什麼意見，他拿起一片麵包,順便問道：“我爸媽醒了嗎？”
“當然,”阿爾弗雷德說：“事實上，他們現在已經出門了。”
“他們沒有問我為什麼不在？”
“哦,事實上,”阿爾弗雷德說：“我想他們壓根不知道您今晚出去了,還以為您仍在房間裡睡覺呢。”
那就好。布魯斯鬆了口氣，三兩下把麵包塞進嘴裡，在拿起那杯熱牛奶時嫌惡的皺了皺眉。
老管家就當沒看見：“您還是不打算告訴他們您夜晚的工作？”
布魯斯說：“我隻是還沒有準備好。”
“但我想不通這有什麼好準備的？”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總之,我想再等等。”
“那麼希望我能活著看到這一天的到來。”老管家早就在這個問題上領略到了布魯斯的固執,因此隻是在例行詢問過後就放棄了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您昨天讓我提醒您,今天要給您的朋友斯塔克先生打電話。”
“噢，對,謝謝你。”在托尼官宣了那麼大的消息之後,布魯斯身為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不致電詢問一下也太說不過去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托尼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知道嗎，這麼早給人打電話是要命的。”
“但你接的很快。”布魯斯不自禁的微笑了一下,然後說：“你不會又通宵了吧？”
“通宵？才沒有，”托尼的聲音顯得很輕快：“我隻是起了個大早，然後出門‘運動’一下,僅此而已。”
他說的十分輕鬆，而布魯斯卻敏銳的從中察覺到了不尋常的意味。他的聲音頃刻間低了下來：“我希望你的運動不會太危險。”
“放心，我比你目前的處境可安全多了。”顯然托尼對哥譚的混亂早有耳聞：“我記得之前你說過，有個叫厄貝裡斯特的家夥一直在維持哥譚的秩序，他乾什麼去了？玩忽職守可不好。”
出於對厄貝裡斯特的懷疑，布魯斯含混的將這個問題略了過去，然後說道：“我看到你在新聞發布會上說的了，托尼。”
“哦，是嗎？當然，我猜全人類都應該知道這事兒了。”托尼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漫不經心，但布魯斯還是聽出了隱藏其中的緊張：“我希望你不是來對我說教的。哈，這些天所有人都在為這事吵吵嚷嚷，我已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當然不是，托尼。”布魯斯語氣低沉、微啞，透露出一種令人信服的可靠與堅定。他的目光從漫無目的的虛空轉移到桌子上那個小小的絨布盒子，仿佛已經看到裡麵那枚未開刃的蝙蝠鏢。
布魯斯斂下眸子，緩緩的說：“我相信，你做的是正確的事。”
“哈，當然。”托尼沒有聽出布魯斯語氣中更深沉的那部分思索和探究，聲調得意起來：“我做的決定從來都是正確的。”
“嗯。”布魯斯微微笑了一下。
“對了，洛特凱亞呢？”托尼說：“為什麼最近都是你給我打電話，他去乾什麼了？”
“……他還在研究院。”布魯斯遲疑了一下，想起最近他忙到沒工夫去研究院看他，不禁感到有些愧疚，當然他沒有在聲音裡表現出這一點：“好像他的研究陷入了瓶頸，至今還在他的實驗室裡待著沒有出來，我猜他還不知道你的事情。”
“老天，不是吧？”布魯斯簡直能從托尼的聲音想象出他翻白眼的樣子：“我記得以前他才是經常要我彆熬夜搞研究的那個，結果現在你甚至找不到他的人？等他回來了，我一定要去嘲笑他，你彆攔著我。”
說完，托尼頓了一下，又說道：“……當然，聽說現在哥譚亂成了一鍋粥，他待在研究院比整天在路上兩頭跑安全多了。”
布魯斯歎了口氣：“對。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沒有把他從實驗室裡拉出來休息。”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確認過布魯斯過的還不錯，哥譚的大小混亂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生活之後，托尼就掛斷了通訊。
Jar的聲音立刻從盔甲中耳部的通訊部位傳來：“先生，即將接近目的地。”
托尼向下看了一眼，外景顯示屏立刻自動拉近焦距，將八千米以下的地麵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看了一會，然後說：“這就是九頭蛇的基地？我好像隻看見了一片荒地。說真的，這種破地方真的會有人住？”
Jar說：“基地位於地表五千米以下，先生。”
“看起來我們得采用暴力一點的手段了，是不是？”托尼哼笑一聲：“單兵作戰，我喜歡這個。”
“先生，”Jar忽然說：“檢測到不明飛行物進入探測範圍。速度，7.9馬赫，7.3馬赫，2.8馬赫，已檢測到飛機外部標誌，檢測結果，神盾局昆式戰機。”
不用Jar再說，托尼已經遠遠的看到了昆式戰機的輪廓，它在空中急速減速，在托尼的視角中像是懸停了一樣。緊接著，幾個黑點從戰機腹腔處躍出，很快在空中開出幾朵傘花。
“神盾局來這執行任務？”托尼在盔甲裡翻了個白眼，挺不愉快的說：“該死的，為了和他們錯開，我還特意黑進尼克·弗瑞的內網，看來他們臨時更換了任務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