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的冷靜到進一步接觸後暴露的惶恐。
人類關係的進步就在於適當的擁有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麵給予適當的反應並保持應有的緘默。
我和真人都做的很好。
我向他暴露出了我不甚安定的精神狀態,他向我暴露出了天真的殘忍和對人類的輕慢。
“律是不同的。”他這樣告訴我。
“真人是不同的。”我這樣告訴他。
我否定自己的才能,他肯定我的才能。
我覺得自己的才能毫無價值,他讓我看到它的價值。
我對咒術界一無所知莽撞的衝到他麵前,他則耐心的告知我咒術界的一切教導我應用自己的能力。
他告訴我,才能會是我成為咒術師後最大的噩夢,因為咒術界的高層會因為我的才能而迫害我。
他告訴我,人類間互相的惡意能夠藏在身體下但無法藏匿於靈魂。
他在害怕、她在嫉妒、他生氣、她憤怒、他恐懼、她憎恨……這是人類,形形色色的人類。
“彆害怕,律,他們傷害不了你。”
真人安慰著我,異瞳注視著的大約是我因為恐懼而蜷縮的靈魂,他伸出的手似乎在觸碰我靈魂的輪廓,最後滑落成捂住我的雙眼。
“我會保護你。”
人類對於黑暗的恐懼銘刻於基因,來源於祖先不斷進化過程裡保留的對黑暗中危險的警惕。
視覺無法看到周圍環境時,其餘感覺器官會更加敏銳,大腦思維會喚起殘留的恐懼記憶,理性在黑暗裡會有一瞬的潰散。
我對於人類的惡意擁有著深刻的認知,因為真人從惡意裡誕生,因為他能觸及人類的靈魂。
他即人類惡意的證明。
我的身體因為恐懼而有了細微抖動,咒靈發現了,對著扒開他的雙手一臉疑惑的我淡笑著:
“律?”
“沒什麼。”
真人為了維持我平靜的校園生活,將目光放向了彆處,頗費周折的繞了路,沒有將我的存在提前暴露在咒術師的視野裡。
我很重要。
我的才能對他有用。
價值不低到他可以放過吉野順平。
是的,我沒有放棄與吉野順平的友誼。最佳的保護平靜生活的辦法是袒露出對它和組成它的人和事物的看重,而不是刻意忽視。
那毫無用處。
因為刻意規避意味著無法抹除的警惕,強行忽視意味著對方可以毫無顧忌的傷害。
事後還能用無辜的下垂眼跟狗狗一樣看著你,漫不經心的,“欸,他對律很重要嗎,看上去一點也不在意他我才出手的。”
“我做錯了嗎,律?”
被欺騙者保護自己的手段就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欺騙,還有,欺騙者想要得到卻無法得到的事物。
用來做保險的,是製止他的武力。
我的重視是對吉野順平及其家人的保護,而我需要他的友誼來填補的貧瘠日常是真人無法取代的。
“順平是維係我存在於人間的蛛絲,我無法想象失去他的友誼的生活。”
真人的抱怨是真心實意的,“我碰到律的時間太晚了。”
我睫毛顫了顫:“真人對我也很重要。”
我喜歡平靜而有秩序的生活。
但我清楚,如果在危險和突變的預兆出現時沒有任何準備,毫無防備的卷入其中,我見不到新的平靜,會很長時間處於動蕩中。
“我非常感謝真人可以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我不常笑,太過開朗會引來太多人的目光,笑容過多會讓人覺得歡愉太輕。
現在就好,我對著人之詛咒,露出了一個帶著點難為情的笑容,“不要不高興,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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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哥對真人的信任建立在他會幫他維護平靜生活的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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