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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布魯克林的空氣中還彌漫著著昨夜暴雨帶來的濕潤,略顯陰暗地巷子積水沒過了腳麵。冷冽的風呼嘯而過,如此惡劣的天氣,出行的人少之又少,隻有朝陽還在奮力地透過層層雲朵撒落在離小巷不遠處的偏僻酒館上方。

沿著幽暗的小巷,穿著黑袍子的女人腳步輕柔地停在了酒館前,推開破舊的大門,才營業不久明顯還沒睡醒的酒保無力地擦著杯子,客人兩三稀稀疏疏地坐落在不同的角落,一大早就跑來喝酒的除了酒鬼還剩下伊莉絲這樣心思沉沉徹夜未眠的閒人。

“女士,請問您需要些什麼?”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停止了擦拭的動作不耐煩的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他身上的製服留著歲月的痕跡,在這樣的貧民區,工作的人除了錢什麼都不會認,伊莉絲心知肚明:“抱歉,一杯咖啡。”樣子憨厚的酒保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端上了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丟在女孩麵前之後又開始自己無意義的工作,擦著基本沒有人用的玻璃杯。

伊莉絲垂下眼拉緊了自己的袍子沒有伸手拿那杯咖啡,她在這裡獲得了片刻的寧靜。有多久沒有真正意義上一個人獨處了?昨天的畫讓她揣揣不安,史蒂夫的話更是讓伊莉絲無法適從,對方真摯又熱烈的感情不容小視地向她呼嘯而來,那是一種遍布伊莉絲全身,讓她從心底感覺到溫暖的陌生情感,她知道史蒂夫把自己當成了能夠疼愛的妹妹,沒人希望自己的親人頂著一張令人生畏的臉。

可是,這副麵容是她的倚仗,是她擁有這一切的來源。

“伊莉絲,你一大早在這裡乾什麼?”家住在不遠處,每天都喜歡來一杯晨間小酌地路人a想起了那些被恐懼所支配的日子,嚇地連打哈欠的動作都按了暫停,伊莉絲沒有反應,路人a撓了撓頭發,“你和巴恩斯還是羅傑斯吵架了?”他看著女孩低沉到連背景都要變成黑色的實體化關心地坐在了對方身邊,雖然他每次都被伊莉絲威脅,但是也不失為一種樂趣,給他了無生機的生活添了些色彩。

伊莉絲自然不知道路人a的斯德哥爾摩病症,她見男人是真的關心她,便把昨天的事情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還有,不要叫我伊莉絲。”男人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好的,醜哥。我明白了,但是這事有哪裡值得你這麼苦惱,男人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得到最好的有什麼錯?”女孩先是為了對方的稱呼暗爽了一下,啊,舒坦,蕩漾過後才抽空憂鬱地望著結了蜘蛛網的天花板感歎:“你不懂。”

那張畫提醒了她,倘若她的容貌不受詛咒限製突然出現,也許整個世界會崩壞成無法挽救地地步,所有她所熟知的人,最後都會像是□□控的玩偶,沒有思想,變成她不認識的樣子,軀殼隻有占有她的指令。眼裡隻有對她的瘋狂,張嘴就是愛與喜歡。伊莉絲的指尖已經有些顫抖了,說她被詛咒了,不如說她就是詛咒,所到之處無一不支離破碎,就像她的命運本該如此,她所謂的設定是不可逆轉的悲劇,就像是她不配擁抱美好一樣她所謂的命運是獨自感受仿佛內臟被拉扯,肋骨一根根斷裂的孤寂,就像是她必須活在虛假裡一樣。

杞人憂天嗎,對,伊莉絲知道自己矯情,她不敢想象失去地滋味,一旦擁有就無法離開。直至今天,每當她摸到自己臉上的凹凸,望著鏡子裡人臉上的燒毀印記都覺得完美的令她沉醉,她不是真的喜歡彆人說她醜,而是當彆人諷刺她時,她總會得到一種詭異的滿足感,這種從未擁有過的經曆都能讓伊莉絲清晰的感覺自己地存在是真實的。

伊莉絲享受現在的一切,享受此刻,她做錯了什麼嗎,她沒有,可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做錯什麼,驀地女孩的眼睛迸發出了光芒,想通了什麼一樣正要感謝路人a的陪伴就被對方的話擊中了心臟,伊莉絲經曆過也聽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這件最為荒謬,她牽強地撤出微笑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覺得史蒂夫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種。”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和巴基一樣。,還有你怎麼突然把話題拉扯到這兒的。”史蒂夫喜歡我?怎麼可能,伊莉絲白眼相送,倒不如說史蒂夫喜歡巴基呢,他們相處的時間更長,她和兩人沒有混熟時,他們簡直是連體嬰兒,“而且,不要把親情和愛情那種惡心的情感混為一談。你不要亂說話,我和你說,你再這樣下次我就把你扔到加利福尼亞去,再說了,路人a你看看我這張臉,誰會能發展感情啊……”伊莉絲因為路人a褻瀆她和史蒂夫的友情氣的話嘮的老毛病都出來了,什麼喜歡?她覺得惡心,所謂愛情,不都是建立在臉上麵的虛偽關係嗎,愛她得到的多了,這種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隻能帶來傷害,伊莉絲的情感缺失讓她注定不相信愛情。

路人a看了伊莉絲一會兒,笑著道:“我開玩笑的……你拿撲克牌乾什麼?伊莉絲??醜哥!醜哥饒命!”伊莉絲在周圍人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中揪著男人的耳朵把其帶到了每天都會上演同樣小劇場的地方,女孩臉上被打上了一層陰陽鬥篷也被風吹起,路人a恐懼到肝顫瑟瑟發抖地蹲在角落不敢出聲。

“超級無敵厲害1”伊莉絲看著被召喚出來的人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就拜托你了。”接著在一片金光中,男人傳出了令人戰栗的尖叫聲。被召喚出來的人擺完最後的poss發出經典的“哇哈哈哈哈哈”後化成煙霧消失離去,伊莉絲向前兩步低頭看向嘴裡冒出靈魂形狀的路人a徹底消了氣:“愚蠢的臣民啊,知道跟醜哥是不能亂開玩笑的了嗎……咳咳,不過今天,謝謝你了。”她決定隨遇而安,擁抱此時此刻,不去幻想那些可能發生的悲劇,最壞不過是她回到原來的生活,重複著那些日子,然後自我了結,不過是一缸溫水和一陣恍惚。

伊莉絲還沒進屋就聽見裡麵吵吵鬨鬨的聲音,她打開門將脫下的鬥篷掛在掛鉤處,喬治巴恩斯應聲道:“伊莉絲,你回來的正好。”“我也這麼覺得。”女孩直勾勾地向四人之中最為瘦弱的男孩身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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