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屍橋蔓延的越來越近,狙擊手的槍卻變慢了下來。
子彈供應不上他的射擊了。
而隨著屍橋越來越靠近河岸,水深也在逐漸變淺,喪屍墊橋的速度也更快了些。
眼看著喪屍已經逼近岸邊,觀察手急的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繼續壓著子彈,可手指頭已經紅腫的他卻越忙越亂,折騰了幾秒鐘才壓進去一發。
旁邊的狙擊手就要冷靜的多,麵無表情的迅速壓彈。
與觀察手用右利手的食指壓彈不同,他反倒是使用左手食指緩慢進行著。
在持續的壓彈中手指雖然也有些生疼,卻對他扣動扳機的右手沒產生什麼影響。
“你慢慢弄,不要急,這裡的牆很高。”拿著自己壓出的三個彈匣和觀察手剛壓出來的一個彈匣,狙擊手輕聲提醒著觀察手。
觀察手羞愧的看著他手中的四個彈匣,隻是輕微點了點頭。
狙擊手再次進入了有節奏的“啪”、“啪”聲中,在連續的點射下,消音器的也受到了很大的損傷。
他索性直接將消音器直接取下,就這麼毫不掩飾的點射起來。
清澈的槍聲響徹整座女子監獄,便是在辦公室中休息的陳江海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可他也隻是被吸引了注意力而已,他透過監控看了看外麵的情況,又聽了會兒有節奏的點射聲,滿意的笑了笑便繼續玩起電腦上的那款3A大作。
狙擊手冷靜的點射除了延緩了喪屍登岸的時間外,對結果並無太大的影響。
他那失去了消音器的槍聲如屍海明燈,讓本就亢奮的屍群更加癲狂,讓喪屍的湧動也更加猛烈。
這一行為直接導致更多的喪屍倒在了河道中,原本隻有三米多寬的喪屍橋也被迅速拓寬。
而此時站在河岸邊的屍群,早已超過了兩萬喪屍的限製,而這個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
在狙擊手打完第三個彈匣的時候,那名倒下的喪屍並未完全落在水中,他那乾癟的身體上半身直接趴伏在了潮濕的河道上,下半身則是一般浸潤在渾濁的河水裡。
此時的河水將喪屍們粘稠的黑色血液稀釋,這些被稀釋的黑色血液又將這片河麵浸染,直接將這塊區域都變成了渾濁的黑色。
而這黑色,也代表著大量的喪屍成了搭建這座屍橋的建材。
狙擊手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內心卻泛起了點點波瀾。
有些人活著的時候作為牛馬任勞任怨,變成了喪屍還要被當成炮灰擋在前麵,甚至在需要越過阻礙的時候直接當成建材墊在腳下。
這樣的人生,活著、死了、變異了,又有什麼區彆呢?這樣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頻繁閃過,也讓他在射擊之餘明悟了自己未來的結果。
屍橋貫通的瞬間,屍群如一條涓涓細流般順著那屍橋流向了河岸,而隨著屍群的洶湧,這條涓涓細流也仿佛衝開了阻礙流淌的泥沙般越來越寬。
原以為渡過了一道河就可以夠到目標,可一道高牆卻安靜的等在他們跟前。
高牆高約6米,上方還配置有通電的鐵絲網,災難爆發前是防止裡麵的人逃出去,災難爆發後卻是用來防止外麵的喪屍衝進來。
屍群麵對這高聳的圍牆毫無辦法,這隻是一個普通屍群,沒有甲級喪屍,便是乙級喪屍都不存在。他們隻是按照其所能理解的基礎指令,在元病毒的嗜血基因在按照本能衝擊著這座有著濃厚人味和人為聲音的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