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8.24(修)(1 / 2)

【走反派的路,讓反派無路可走】

獵宮建在半山腰,殿宇依山而建,沒有圍牆,是以為了保障安全基本是五步一崗。

楚溪客不管不顧往裡衝,可嚇壞了相熟的金吾衛。

對方連忙拉住他,勸道:“楚小哥若是好奇,回頭我帶你轉轉,眼下不成,陛下因為一清道士的話震怒,下令封山尋人,你若貿然進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麼跟楚頭兒交代?”

楚溪客其實已經慌得手都抖了,還是拚命說服自己冷靜下來,對這位姓林的金吾衛道:“林二哥,我並非一時貪玩,而是事關人命,麻煩你帶我進去,若能免了這一劫,不光我,賀蘭大將軍都會記你的情。”

林二郎見他神色鄭重,不像在開玩笑,於是連忙說:“裡麵都是禁軍的人,我也說不上話,不過,今日帶隊的是禁軍校尉曹岩,若你拿著賀蘭大將軍的印信去找他,他或許能幫忙。”

曹岩?

楚溪客覺得這名字莫名耳熟,努力回憶了一下劇情,突然想起來,曹岩不正是那個遊蕩在四公主和五公主之間的“準駙馬”嗎?

曹岩是今上外祖家的子侄,今上對他十分信任,當成未來的禁軍統領來培養,還不遺餘力地想要促成他和五公主的婚事。

奈何賀蘭貴妃一早就看出,今上是想以聯姻為手段,變相地掌控賀蘭家的兵權,於是一直不肯鬆口。

四公主恰恰相反,她一心愛慕曹岩,不惜破壞五公主和曹岩的聯姻,試圖取而代之。

就這樣,兩個公主一個不想嫁卻推不掉,另一個想嫁又嫁不成,這件事成了長安貴胄圈的笑料,以至於曹岩蹉跎多年婚事一直未定,被戲稱為“準駙馬”。

值得一提的是,大戰之時,曹岩並沒有站在今上那頭,而是千方百計護著賀蘭貴妃和五公主。後來五公主自立為王,曹岩帶著一眾心腹投奔於她,直到五公主病逝……

所以,曹岩是可以信任的吧?至少,他對五公主應該是忠誠的。

事情緊急,楚溪客顧不上太多,轉頭叮囑雲飛:“快,回去叫賀蘭大將軍,就說賀蘭貴妃和五公主有急事!”

緊接著,他故意往獵宮裡跑了幾步,等到巡邏的禁衛迎上來的時候,就將賀蘭康給他的印信懟到對方麵前,故作高冷地說:“我是賀蘭府的人,快帶我去見曹校尉,要是耽誤了賀蘭大將軍的事,拿你是問!”

正常情況下,突然出現一個小白臉,嚷嚷著要見禁軍校尉,禁衛們不僅不會理他,八成還要揍一頓。

換成楚溪客,情況就有些不同了。

今日祈雨,薑紓十分重視,特意讓楚溪客穿了一身絲綢衣裳,再加上楚溪客本就生得眉目俊秀,自有一股世家郎君的風姿,禁軍衛兵不敢輕忽,仔細檢查過賀蘭康的印信之後,當即帶著他往裡走。

楚溪客悄悄舒了口氣。

誰能想到,這塊小牌牌是之前賀蘭康用來跟他換烤肉串的,兩串烤羊肉就換到了!

就是這麼兩串肉、不是,一個小銅牌,不僅順利說服了禁軍小兵,還成功召喚出了曹岩。

曹岩看到楚溪客的第一眼,就直截了當地問:“你是鹿鳴?”

楚溪客也毫不拖泥帶水,當即道:“有《前朝餘孽隻想賣燒烤》,牢記網址:m.1.人要對五公主不利,但我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不敢驚動長輩,免得有損公主名聲,所以,有勞曹校尉幫忙儘快找到五公主。”

他不是沒想過,眼前的曹岩和原書中的不一樣。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放眼整個獵宮,曹岩是唯一一個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五公主的人。

在更大的危機麵前,楚溪客隻能冒冒風險了。

曹岩在聽到五公主有危險時,表情立馬繃不住了,沉聲問:“這個消息可靠嗎?”

楚溪客看到他急了,反而放下心:“說實話,不確定。但是,萬一呢?曹校尉是想賭一把五公主不會出事,還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確保她的安全?”

不得不說,曹岩被他說服了,當即道:“我去找人,你——”

楚溪客打斷他的話,道:“我也得去找人,麻煩曹校尉給我指指路,太常寺的樂工們現在何處?”

“出事後就悉數關在了後殿……不對,有一個叫‘鐘離’的讓德妃的人叫去了!”

曹岩之所以會特彆留意,是因為那位“鐘離公子”和五公主走得很近,來的路上德妃還特意跟眾貴眷提及此事,像是在暗示什麼一般。

想到此處,曹岩倏地變了臉色,這下是徹底相信了五公主可能會出事。

他不敢再耽擱,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對楚溪客說:“人我去找,你若不想被當成刺客就不要亂走,再往裡,賀蘭大將軍的印信都不管用。”

楚溪客緊追兩步,嗖地一下扯下他的腰牌:“那就借曹校尉的腰牌一用了!”

曹岩看著他飛快逃竄的身影,挑了挑眉,這個鹿氏子,似乎和傳說中的不大一樣呢!

***

曹岩的腰牌果然好使,楚溪客一路往獵宮深處跑,中途遇到好幾撥巡邏的禁軍,他把曹岩的腰牌一亮,對方問都不問一句,直接放行。

楚溪客反倒驚訝不已,這說明獵宮之中的禁軍都是曹岩的心腹,而曹岩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威望,單憑今上的栽培可做不到。

他很快就找到了鐘離東曦。

讓他意外的是,鐘離東曦正坐在主殿,和其他貴客一樣喝著茶,看著琴譜,絲毫不像原書中那樣衣衫淩亂,被人捉奸在床。

楚溪客放下心的同時又禁不住疑惑,難道是他猜錯了,劇情並沒有提前?

鐘離東曦看到他也很意外:“鹿崽怎麼突然過來了?”

楚溪客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要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和五公主被德妃設計嗎?

“我、我就是有點兒想你了……”最後,楚溪客這樣說,為了顯得真摯一些,還把臉給憋紅了。

鐘離東曦瞬間柔了眉眼,旁若無人地拉住他的手:“鹿崽,我也想你。”

滿屋子的達官顯貴齊刷刷看過來。

這下,楚溪客是真臉紅了。

鐘離東曦把他拉到身邊,和他共享一個桌案,含笑的眸子盯在他臉上,怎麼都看不夠似的:“鹿崽能來找我,我很高興。”

楚溪客這才想起來,昨天他還信誓旦旦地跟人家說三天不見麵的,結果一天還沒過完就急吼吼地過來找人,還、還說想他……

楚溪客實力挽尊:“我剛剛下山時無意中聽到有人說話,好像要拿什麼東西給你和五公主吃,我怕他們是壞人,這才過來看看……”

鐘離東曦突然變了臉色:“鹿崽是說,有人要給我和五公主下藥?”

楚溪客點點頭,小聲道:“既然你安然無恙,想來五公主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八成是對方還沒來得及動手。”

鐘離東曦卻搖了搖頭,猛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楚溪客愣了片刻,方才匆匆跟出去,遠遠看到鐘離東曦正在對一個女官打扮的人說著什麼,楚溪客驚訝地發現,這個女官竟是雲煙!

“這是怎麼回事?”楚溪客問。

鐘離東曦臉色不太好,但還是耐心地對楚溪客解釋:“我料到今日德妃不會安分,因此提前做了安排。隻是,我以為她會拿我的身世做文章,沒想到她的手段竟是這般陰損!”

聽了楚溪客的話,鐘離東曦才突然想到,德妃所謀不僅僅是揭露他和阿肆的身世這麼簡單,她要的是一網打儘——還有什麼比兄妹亂性更讓今上震怒的呢?

鐘離東曦一拳砸在樹乾上,拱起的指節瞬間滲出血色。

楚溪客心疼地抓過他的拳頭,用掌心包住,安慰道:“彆擔心,我來之前已經跟禁軍校尉說了,他去找五公主了。就算德妃有陰謀,應該也不會比他更快。”

鐘離東曦的手不像尋常貴公子那般細嫩,他是吃過苦的,手很大,骨節分明,生著薄繭,這些年他已經對寒冷或疼痛免疫了,然而此刻,楚溪客溫熱的掌心貼在他的大手上,暖得他心尖發顫。

鐘離東曦反手握住楚溪客的手,鄭重道:“鹿崽,多謝你,若非你及時提醒,小五和如今的‘皇長子’就真的中了德妃的圈套。”

“其實我也不確定,就是覺得吧,小心無大錯。”

楚溪客其實也有些疑惑,《血色皇權》中被設計的明明是五公主和皇四子,怎麼如今卻換成了“皇長子”?

來不及多想,雲煙就回來了。

她依舊穿著那身宮人的衣裳,遠遠地衝鐘離東曦點了點頭,看樣子事情辦成了。

鐘離東曦緊繃的身體這才稍稍放鬆。

他恢複了淡然的模樣,一路牽著楚溪客的手回到主殿,自然也一路收獲了數道或好奇或鄙夷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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