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河山待後生(1 / 2)

六零嫁海歸 浣若君 8807 字 7個月前

曾經,秦工不說紅岩,可是整個中原地區最大的重工企業。

反觀現在,雖然七八個分廠,加起來上萬號人手,但是何其可笑,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圍著鄧昆侖一個人轉的。

而這幾年所有研發的大型機器,畢竟投產不到民用上,所以廠裡能賺到的錢是有數兒的。

家屬區,解放前勞工們住的地方,要多破有多破,要多爛就有多爛。

生產線也還是日偽時期留下來的那些東西。

而宋言呢,原來可是在首都鋼廠乾的,當然瞧不上這些東西,也瞧不上諸如龔書記,張愛國之流的領導們,心裡還覺得跟他們一起共事自己有點兒丟臉。

不過,這邊蘇櫻桃準備要去追宋言,但是宋言其實也一直在等著單獨和鄧昆侖談話。

那不,謝絕了領導們的宴請之後,說自己想單獨在廠區轉一轉,再問人打聽了一下博士家住的地方,就徑自來找鄧昆侖了。

所以,大眼瞪小眼,正好在小白樓的大門口,湯姆迎上了他的仇家,宋言。

……

把宋言邀請到家裡,蘇櫻桃進廚房泡茶,而湯姆和宋言倆,大眼瞪小眼,正一個瞪著一個呢。

湯姆當然不喜歡宋言,但是,正所謂越是喜歡討好彆人的人,其實內心就越不平稀,越討厭彆人,現在的湯姆就特彆討厭宋言,而且還想找著理由跟他吵一架。

“湯姆,飯做好了,去喊珍妮來吃飯。”徐儼從廚房出來,摘了圍裙說。

“不要,我要等我嬸嬸批評這個叔叔,我嬸嬸說了,以後我們都要有尊嚴的活著。”湯姆雙手抱臂說。

人小腿短嗓門大,他好大的架式。

徐儼皺了皺眉頭,畢竟不知道宋言是來乾什麼的,簡單給他打了一個招呼,轉身出門,走了。

這不,徐儼一出門,宋言的目光也一直在她身上粘著呢。

直到她走遠之後,才把目光給收了回來。

宋言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按理來說就不該跟個孩子計較。

但這人心直口快,喜歡有什麼就說什麼,看湯姆穿件小汗衫兒,抱著雙臂,白白嫩嫩,腰上彆兩把合子炮,土洋土洋的,忍不住就跟湯姆計較上了:“我在秦城的時候就聽說這個廠裡有個叫蘇櫻桃的,特彆喜歡搞批D,就是你說的敢批評我的你嬸嬸?”

上回在宋正剛家,可不就是蘇櫻桃把宋言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蘇櫻桃在廚房裡泡好了茶,端了出來,在湯姆滿是希冀的目光中,她大言不慚,還真就說:“宋言同誌,不僅上一次我要批評你,今天,我也還是得繼續批評你一回。”

宋言當然記得蘇櫻桃,上一回,就因為他毫不留情,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湯姆的錯,這女的指著他的腦袋,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但那件事情不是已經過了,為了一個小屁孩兒,她難道今天還想罵他一回。

宋言的嫂子,宋正剛的妻子李薇也是個雄心勃勃,喜歡四處搞批評,批D,給自己在G委會謀官職的女同誌。

可惜,也隻能在各個小窩子裡興風作浪,真把她們放到工作中,她們什麼都不會。

而對於這種女同誌,宋言打心眼裡瞧不起,所以攤了攤雙手,他說:“批吧,你們這些女同誌不就喜歡搞這一套,為了個孩子,你就儘情濫用你的職權吧,好嗎?”

“從首都來的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蘇櫻桃把茶杯放在了桌上:“那您知不知道,首鋼的生產線都是從我們秦工出去的?”

秦工,華國重工業的搖籃,確實是這樣。

“很瞧不起我們龔書記,是不是?看他一頭白發,鞋子還沾著泥巴,覺得那麼村土,沒遠見的領導,配不上您這種優秀人材?那您知不知道,他身為廠裡的書記,在農場裡已經整整乾了兩個月了,睡的是知青的通鋪,吃的是農場大灶上的苞米粥?”蘇櫻桃又說。

宋言確實一見龔書記就很是瞧不起,覺得他像個泥腿子一樣,但真沒想到,龔書記居然會主動下放自己,去勞動鍛煉。

這個女同誌挺厲害,批評他的工作態度,讓宋言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再一回,他給批的啞口無言。

“瞧不起彆人之前,好歹先打聽打聽具體情況吧。”蘇櫻桃其實也沒想把領導徹底惹憤怒了,笑了笑說:“那您先坐著等博士吧,我們要先吃飯了,對不起,我們是按人頭做的飯,沒有多餘的給您吃。”

正好徐儼走了之後,把珍妮喊回家吃飯了,蘇櫻桃全家就把宋言給晾在那張充滿革命和戰鬥氣息的沙發上,三個人圍著桌子,開始吃飯了。

珍妮最近完全迷上了打乒乓,幾口扒完飯,又拿著球拍,去跟張邁躍打乒乓球了。

而蘇櫻桃呢,吃完了飯,把鍋也洗了之後,從樓上拿下來一個小包袱,又把單位發的一包月餅拿在手裡,望著窗外,則一直在等鄧昆侖回來。

明天就是中秋,既然婆婆工作那麼努力,而農場的福利又沒有乾部的高,她勻了一包月餅,又趁著空閒給幾個妯娌做了幾個墊衛生紙的月經帶,準備趁著中秋,送給她們。

畢竟她給娘家帶了兩包月餅,還帶了好些布料的,給婆婆一家子,也得有所表示才對。

眼看鄧昆侖進門,她也不跟宋言再打招呼,帶著湯姆就出門,直接要去農場了。

那不,路過萬人坑,就見兩堆比山還高的紅柳枝,正在緩慢的移動,而白娟白老師,穿著嶄新的小乾部裝,走在旁邊,笑的趾高氣揚的。

湯姆搖了搖蘇櫻桃的手臂:“那是張冬冬和張兵兵,嬸嬸,他們倆怎麼背了那麼多的柴?”

蘇櫻桃也看見了,尤其是張冬冬,背的那捆柴都快把自己的背給壓壞了,正在艱難的往前走,正好走到湖邊,一個趔趄,孩子站不穩,柴嘩啦一聲摔到了湖裡,白娟立刻一巴掌拍過去了:“張冬冬,你會不會走路,這點柴都背不好。”

“對不起白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去給你撈柴。”張冬冬說著,挽起褲子就準備下水。

“趕緊走吧你,張兵兵,走,背著柴去我家,真是晦氣。”白娟氣的瞪了張冬冬一眼說。

張兵兵回頭看了看堂哥,努力的背起那捆柴,轉身,跟著白娟慢騰騰的走了。

張冬冬看著湖裡那捆柴漸漸要沉底,雙手摟上腦袋,慢慢彎腰,跟個老農民似的,就蹲到了地上。

雖然蘇櫻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湯姆顯然知道,走過去拍了拍張冬冬的肩膀說:“我都說了,咱們要堂堂正正的活著,你巴結白老師乾嘛呀,稍微不小心,拍馬屁就得拍到馬蹄子上,人家還討厭你。”

“滾,你他媽的洋崽子,你懂什麼,白老師說她能給我月餅吃,你能給我月餅嗎?你隻會站著說話不腰疼!”張冬冬突然跳起來,搡了湯姆一把。

而且,回頭還恨恨看著蘇櫻桃,深吸了幾口氣,孩子開始抽抽噎噎的哭了。

眼看八月十五,確實,孩子們都想吃一枚月餅,可惜保劍英被下放了,張冬冬現在隻有基本口糧,廠裡的福利沒他的份兒。

也就難怪白娟讓他背那麼多柴,他也願意去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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