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淵有些緊張地看著
等雪橇車重新穩定下來,陳大勇顫著聲回應道“沒事,手扭了一下。”
厲景淵微微皺眉,狗群們拉著的繩子持續發出受力的聲音,厲景淵也滿是不安,催促道“快,把保險繩綁好。”
陳大勇扶著雪橇車,微微將上半身抬起,忍著痛,用力將看上去已經錯位的手扭了回來。
骨頭傳出一聲悶響,整個手都酥酥麻麻的,手腕脹痛。
陳大勇略微活動,手指都有所反應,趕忙拽過垂在跟前的保險繩,將其綁在自己的腰上。
綁了一圈,又在肩膀和身體處纏上交叉結,最後用鎖扣鎖緊。
這樣即便失足脫落,也能被繩索固定,不至於從繩扣中脫落。
見陳大勇將保險措施做好,厲景淵當即開口,“你抓緊繩子,我先拉你上來。”
一人在上麵拉繩子,一人借著繩子的力,踩著崖壁,很快陳大勇就被拉了上來。
掛在崖壁上的隻剩下雪橇車和雪球。
陳大勇剛剛脫離險境,腿肚子還在打顫。
厲景淵已經著手準備弄雪橇車。
陳大勇在旁邊喘息了兩口,沒敢看裂開的深淵,視線就在雪橇車上,幫忙拉車。
和白月配合,有驚無險,兩人費了很大的勁才將雪橇車拉上來。
被繩子摩擦的冰麵果真碎了幾塊掉了下去,看的人心驚肉跳。
雪橇車不輕,幾百斤的重量吊在那,狗群不能將繩子拉得繃直,不然雪橇車完全卡死,動都動不了,這也是雪橇車難救的原因之一。
雪橇車一拉上崖壁,厲景淵立即扯著僅剩的下垂的保險繩,將雪球拽了上來。
彆的什麼都不顧,連人帶車往前拖行了將近三十米,遠離了崖壁,才有閒心喘息。
兩人劫後餘生,深深地看著那處斷崖。
不顧陳大勇,厲景淵立馬翻身起來,快步走向最近的將軍。
將軍已然脫力,跌在地上,胸腔的起伏微弱,旁邊圍著幾隻狗,都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守著。
厲景淵心沉了幾分,仔細檢查,發現將軍的爪子全爛了,混著冰碴,指甲全部掀起。
不止如此,舌頭也呈現發紫的顏色。
這是油儘燈枯之照,呼吸衰竭,心跳微弱。
陳大勇也跟過來,在旁邊靜默著,輕輕詢問“將軍是不是不行了?”
厲景淵沒說話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陳大勇,而是看著將軍道“將軍,你挺著等我。”
厲景淵快步走向白月,白月的狀態還算不錯,精神頭特彆好,一點都不像是用儘全身力氣的樣子。
他隻是四肢肌肉爆發,皮肉崩開滲出些血液,在低溫的環境下,驚人的修複力已經使傷口愈合結痂。
厲景淵眼眶濕潤地揉了揉白月的寬大腦袋,什麼都沒說。
他從口袋掏出僅剩的一支試劑瓶,豎在白月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