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放開!”
嶽知溫依舊不鬆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厲景淵奪過蘇淺手中的槍支,看了一眼抬手指向嶽知溫的額頭。
冰冷的槍口抵著額頭,嶽知溫眼中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終於激怒了他嗎?
這一次能不能博取他的憐憫,放自己一條生路的同時,將自己留下繼續過這樣的日子。
嶽知溫眨動著眼睛,眼淚如串珠般滾落,她緩緩鬆開厲景淵的褲腿,一隻手握住槍管。
“此刻……你想要我的命嗎?”嶽知溫淒楚地開口。
“叔叔阿姨,我來賠罪了,景淵他沒錯,他過得很好,你們可以安息了。”
嶽知溫的雙眼沒什麼焦距,空洞地穿過厲景淵的身體看向遠方,儼然是慷慨赴死的模樣。
厲景淵父母的死,就如同魔咒和逆鱗一般,隻要觸及,就能點燃全部的怒火。
嶽知溫說出這句話,緩緩地將眼閉上,她知道她沒有活路了。
在外麵也是凍死餓死,還不如死在厲景淵的手上,這樣還能永遠地留在他心裡。
直到臨死之前,嶽知溫還在固執地想要在厲景淵心裡占據一個位置,獨屬於她的位置。
厲景淵握著手槍的手在顫抖,那是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的怒火。
那情緒波動無意識散發出的生物能量,無一不在告知蘇淺,危險。
“景!”
“砰!”
槍聲和蘇淺的喊聲幾乎是同時間響起。
空曠的倉庫內,槍聲回蕩。
倉房中心的震晶當即捕捉到槍聲,嗡嗡地擴散出振蕩波紋。
在場的人隻覺得眼前晃動,人都要站不穩跌在地上,震蕩伴隨著心臟和大腦的絞痛。
很快,這種症狀得到緩解,他們從地上爬起,不可置信地看向起衝突的兩人。
厲景淵把手槍放在蘇淺手上,眼中是憤怒至極限還未消的血絲。
嶽知溫仰躺著跌坐在地上,嘴角滲出血跡,眼神全是驚恐呆愣愣地看著厲景淵的背影。
蘇淺緊張地輕輕吐出口氣,心臟如雷的跳動。
嶽知溫沒死。
是的,在盛怒之下,厲景淵竟然沒殺了她。
蘇淺看著如同雕像般的嶽知溫,瞥了她一眼,快步追上厲景淵。
行一快步迎了上來,恭敬道“少主。”
厲景淵凶神惡煞地開口,“給我把她送走,送到幸存者方艙,立刻馬上,我不想看到她。”
“是,行一這就去辦。”
厲景淵如此的情緒,饒是行一都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