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疼,跟喜歡那些純粹無關。
隻是單純的覺得她,好可憐。
聽說是無父無母,也沒有一個親人,隻身從國外回來,好像偌大的帝都,她隻熟識老大這一個人。
老大在搞什麼?
他印象裡他不是那種會玩弄愛情的渣男啊。
於鋒還在這樣想著,後脊背就驀地升騰起一陣涼意,不經意抬眸朝後視鏡一看。
臥槽!
眼沒花吧?
老大居然一副要滅了他的神情。
靠!
關他毛事啊。
分明是他自己腳踏兩隻船的。
於鋒想歸這樣想,可也沒再敢童映心那邊看一眼了。
車子駛入市區後,商芷蕊興奮地指著一家西餐廳說,“硯清哥哥,我們去吃這家吧,這家餐後甜品,我覺得太好吃了,尤其提拉米蘇,太合我的口味了。”
提拉米蘇。
童映心聽著這四個字,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其實是不怎麼愛吃甜點的,一直愛吃提拉米蘇也是因為人生的第一口提拉米蘇是霍硯清請她吃的。
那個時候,他們其實還不怎麼熟,而她在知道他跟魏家人關係還不錯後,就很討厭他,也不想和他說話,因為在當時的她眼裡,隻要是跟魏家沾上關係的,那就絕不可能是什麼好人。
她把他劃分到了敵人的陣營裡,可沒想到,在無人記得她生日的那天,他竟然給她買了很大的一塊提拉米蘇。
車子在西餐廳門前停下來,童映心看了眼燈火通明的西餐廳,悵然地下了車。
“謝謝你們捎我一程。”她說話時眼神是停在霍硯清身上的,“再見霍法醫。”
她說完,利落地轉身,抬手攔出租車。
是秋天了,夜裡涼,風也大,一陣秋風襲來,吹亂了童映心的長發,路燈下,映著她那張精致但充滿破碎感的小臉,氛圍感拉滿。
“童醫生這是怎麼啦?我們好像也沒得罪她什麼吧,怎麼感覺她好像很不開心?”商芷蕊望著童映心纖弱的背影小聲地嘀咕著。
聞言,霍硯清深眸意味不明地眯了下,下一秒,他視線淩厲地掃向一旁的於鋒,“你告訴她的?”
於鋒被他的眼神嚇的一哆嗦,“對不起老大,我當時真沒想那麼多。”
如果他知道童映心會來接機,那他死也不說的好嗎?
老大走時,隻告訴他,他不在時童小姐有事找他,他要照辦,他就以為問他的行蹤,也是其中之一了。
霍硯清冷眸看過去,“城西那個碎屍案你負責。”
“!!!”
於鋒要瘋。
那個案子簡直是比國外那些什麼喪屍電影還要讓人覺得可怕惡心,到現在還有幾個人的屍體沒能拚湊完整,這活乾下來,不掉一層皮,也得瘦個十幾斤,他怎麼忍心的啊,他這麼可愛的小助理。
“硯清哥哥,”沉默了半天的商芷蕊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霍硯清,“你是因為童醫生才懲罰於大哥的嗎,你和童醫生你們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她話音落下去有一會,霍硯清才不冷不熱地回她道,“怎麼這樣說?”
“就感覺啊,”商芷蕊很是認真的,“童醫生好像每次看你時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你,你每次對她貌似也跟對彆人完全不一樣。”
霍硯清凝著出租車離開的方向,好半晌,才興致缺缺地扔給她兩個字,“是嗎?”
“……”
“小姑娘,去哪裡?”
出租車上,司機師傅例行地問。
去哪裡?
童映心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一時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房子已經退掉了。
這個時間點譚瑩瑩也差不多已經睡了。
明天大家都還要上班,也不能去打擾。
程思寧在慕尼黑,她也很忙。
那還能去哪裡呢?
除了霍硯清的彆墅,她還能去哪裡呢?
可現在,她真的不想回去。
童映心想了想說道,“麻煩你先在市區裡轉幾圈吧。”
“嗯?”司機有些驚訝,末了想到什麼地笑嗬嗬地問她,“小姐是來帝都旅遊的嗎?”
童映心默了兩秒,“……算是吧。”
“那你可是來對地方了,我們帝都可好玩了,不管是夜市還是商業街都建設得特彆好,呐,前麵就是我們帝都財富的象征,霍氏財團的總部大樓,要說這霍家人啊在我們帝都那可真是老牛了,哦對了,聽說財團現任的總裁是霍家長子呢,他還有個弟弟跟他是雙胞胎,但據說這二公子是個法醫,他啊……”
出租車司機滔滔不絕的說著,童映心卻望著窗外氣勢恢宏的霍氏財團大樓長長的發起了呆。
回國,算是她很突然下的決定,即使當時她已經沒辦法在波士頓待了,但她想的也是去西雅圖,或者是紐約。
哪怕是那些城市她並不喜歡。
帝都,帶給她太多的傷害和陰影了,哪怕是霍硯清都不知道,她在這裡的三年高中生活有多黑暗,魏家是個吃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