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彆提有多理智了,“在我看來,你是最了解宴庭深的,也是他最需要的,安靜,我說的這個安靜可不是你不會說話哈,心理年齡成熟,不會在他不想說什麼事時,一直磨個不停,不管是對他,還是他的工作,他的過去時,都很有分寸,這些看似簡單,其實做起來很難很難好嗎?不說彆的,就他這些年總頻繁去泰國,這也就是你阮小莞莞,是我的話,早就派一百個私人偵探去查了,泰國都有誰在啊,老這麼去!”
她語氣正經又搞怪,一雙圓圓的杏眸又委屈巴巴,可愛的簡直要人命。
阮小莞被她逗笑,可仔細想想,事實好像也就是如此。
蘇念念這時問她道,“所以呢?你原諒他了嗎?”
阮小莞咬咬唇:【不想原諒,可又找不到理由不原諒。】
“不想原諒就是最好的理由啊,人活著都不容易,乾嘛要給自己找不痛快!”蘇布偶同學睜大眼睛,“何況他本來就有錯啊,就算是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可樁樁件件的他的問題也是很嚴重的好嘛!”
阮小莞安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她拿手機打出一行字:【舅媽不困的話,有沒有興趣聽一段往事?】
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的蘇念念點頭輕輕地擁住她。
而阮小莞低眸看著她隆起的肚子,思緒拉回到錦苑那天——
宴庭深最初聽到阿沁的名字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帶他入局的幾個小嘍囉每每交易成功一次,都會聚在一起談論女人,提到的最多的就是阿沁。
但幾人也就是想一想,過過嘴癮,女人在他們那裡是不值錢的,大部分也是被擄來,買來,騙來的,開始的時候都誓死不從,多打幾頓,喂些東西,一個個也就老實了。
阿沁不同,她漂亮,花樣多,最重要的是,她很受當時頭目帕拉的重用,雖然她也可以隨意讓人玩,但那個玩又跟彆的不同。
那是潛入團到寨子裡最至關重要的一步,宴庭深在此之前已經通過了重重考驗,他的‘大哥’把他介紹給帕拉的第二個月,帕拉便說要賞他一個女人,說是打聽到他還沒有娶妻,做他們那一行,有今天沒明天的,他本事那麼大,分到的錢也不少了,就希望他能有個孩子,好為自己留個香火。
宴庭深知道這是逃不過,就坦言,送女人可以,但他對孩子沒興趣,帕拉欣賞他,加上孩子這玩意兒當時於他們來說,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大用處,也就隨了他。
阿沁被送過來時是一個晚上,當時的宴庭深因為屢建奇功,已經可以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獲得單獨居住的權利,他在寨子裡的地位也僅次於帕拉。
與宴庭深想象中不同的是,阿沁是個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的女孩子,穿著白色的棉麻裙,烏黑的長發辮了個鬆散的蜈蚣辮,發尾那裡彆了朵白色的桅子花,如果不是那雙眼睛裡寫滿了厭世,她就像個初中生一樣,清純又充滿靈氣。
因為她是整個寨子裡男人的夢想,所以即使是都知道宴庭深不好惹,那晚依舊來了很多聽牆角的,自然裡麵也有不少是帕拉派來的刺探軍情的。
宴庭深自然是不會碰阿沁的,隻是他也需要個合適的借口,而阿沁也沒有他想象中的勾引他,或是彆的,她就隻是站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用那麼寫滿厭世的眼睛盯著他看。
夜越來越深,必須要做出點什麼時,宴庭深從床上起身,他剛要開口說什麼,就看見阿沁對他搖了搖頭,然後她放輕腳步走到他身邊,用很輕的聲音問他,“我看出來了,你不想碰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