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早已擬好。”一名屬下恭恭敬敬的回道。
“拿來我看看。”
淮煜瑾看著名單上的幾位將軍,沉思一陣,“將言靖和言聞璟放到最後......去問一聲,他們若是不願,便不必勉強。”
“啊?”那名屬下有些疑惑,“可當初您不是早就擬好了獎賞名單的嗎?此次西征回來,他們便可直升大將軍,這可是求不來的好事情,又怎麼會有人不願?再者說,您不是看在太子妃的麵子上才......”
“不必多說了。”淮煜瑾打斷他,“你隻需去辦。”
“是。”
之後的幾天,言予淺再沒見過淮煜瑾。
直到祈福大典的當日,言予淺進宮後,才在殿內與淮煜瑾打了個照麵。
從前這種冷戰的局麵不是沒有,但大多數是言予淺先低頭示好。
淮煜瑾以為此次也是一樣。
可言予淺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言予淺了。
“你將今日祈福的流程再與我說一遍。”言予淺一邊同身邊的國師說話一邊往殿外的玉台走去。
完全視淮煜瑾為空氣。
她甚至隻是用餘光掃了一眼淮煜瑾,目光一刻都不曾停留在他身上。
淮煜瑾:“......”
殿外為祈福所建造的玉台和前世彆無二致。
言予淺站在平地上,仰視數米高的台階。
階梯是用名貴木材搭建的,扶手處打磨的光滑平整,遠遠望去十分牢固。
但隻有像言予淺這樣真正從上麵摔下來的人才會知道,這些階梯的銜接處被木匠動了手腳,走在上麵的人稍有不慎,下麵的木錐便會散開滾下來,紮穿人的皮膚和血肉。
那種滋味,言予淺幾輩子都忘不了。
“娘娘。”
言予淺回頭,之間喊她的人是國師。
國師手中捧著幾隻高香,走到言予淺麵前說:“稍後陛下上完香,便是娘娘祈福了,這祈福的過程中,祝語是最重要的,是一字都不能差的,微臣再給您念一遍......”
此次祝語的內容頗為複雜,國師怕言予淺忘了,特來提醒一遍。
言予淺麵上認真聽著,但視線卻落在了那幾炷香上。
那高香上雕刻這栩栩如生的龍,龍身上灑滿了大大小小的金箔,就連眼睛都是用珍珠鑲嵌上的,隻有皇室中人,才配使用這種香。
都說人間虔誠的香火能直達上天,但隻怕連神靈都想不到,這世間居然有人還敢往這香裡摻雜害人的迷藥。
言予淺望向不遠處的皇帝,他身穿龍袍,一臉的正派虔誠,一副仁君的形象。
長得人模狗樣,但人皮下的那顆心卻早已發爛發臭,言予淺簡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