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南懷所受的屈辱,遠遠比這些歌謠過分,如今麵對這些,她竟有些麻木。
賀祁為了羞辱她,曾讓南懷的狀元編寫他和自己的豔曲,他甚至親自念給言予淺聽,然後再讓人大肆宣揚到南懷民間。
不僅出話本和歌謠,賀祁甚至還讓宮裡的畫師親自畫圖,照著言予淺的樣子畫得栩栩如生,於是言予淺便成了那些春宮圖裡的主角。
在那作俘虜的三年,言予淺經曆了意想不到的精神折磨。
而這些是,淮煜瑾都知道。
翠玉看著言予淺呆楞著不作回應,怕她是受了刺激,忙寬慰道:“小姐,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殿下是不會相信的。”
言予淺低頭看著手上的紅痕,果真是像極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跡。
她慘然一笑,搖搖頭,“不,他全信了。”
而此時的言府。
“你說她不肯?!”言明玉從臥榻上猛地起身,“她還讓我多讀幾年書?!我讀了十八年的書還不夠格嗎?”
傳話的家丁點點頭說:“大小姐就是這麼說的,她說您不適合去如此重要的地方,叫什麼......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我呸!”一邊的溫氏十分潑辣的唾了一聲:“什麼叫必有災殃?我看她這是在詛咒明玉!”說著她湊到言清國身前,“哎呀老爺,你看看她,她自己發達了,如今卻一點都不照顧自己的妹妹!”
“我們明玉自小便聰慧伶俐,到她嘴裡,倒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了!”
言清國心裡也有些氣悶,他這個當爹的都親自出麵了,可這言予淺卻連他的麵子都不給。
其實按言清國的身份地位,給言明玉安排一個一官半職的倒是不難,隻是言清國頂了個將軍的名號,能給她安排的也都是些戰場上的活計,一不小心便會丟了命,所以言明玉哭著鬨著不想去,而言清國多少也有些舍不得。
可又有誰能想到,言予淺也是從生死未卜的軍隊中出來的呢?
此時溫姨娘忽然掏出手帕來抹淚,“我看啊,恐怕是大夫人記恨奴家搶了您的寵愛,這才指示言予淺為她出氣呢!”
“嗬。”提到言予淺娘親,言清國更是生氣。
自從言予淺當上了太子妃,劉氏便對他愛答不理,如同一個陌生人。
言清國:“哼,不知好歹的家夥。”
而言明玉偏不聽言予淺的話,言予淺讓她多讀書考取功名,可她偏要反著來,甚至,還要好好的還擊她。
過了幾日,皇城裡舉行富家公子小姐的宴會,言明玉便和著自己的幾個朋友相約前去。
“我那個大姐啊,她自己得不了功名,還不讓我入朝做官,這樣的人也配當太子妃嗎?如今滿城都在傳她那些破事兒,真是丟儘了言家的臉!”言明玉特意當著大家的麵羞辱言予淺,可這些話,卻被一些有心之人聽了去。
等玩兒的儘興了,言明玉正要離席,卻被人畢恭畢敬的請到了宴會北亭。
北亭坐的可都是真正的大人物,皆是富家長子長女,而她作為一個庶出,原先是從來沒有資格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