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言予淺還沒從那些誅心之言的撕扯中解脫,卻也不得不為了母親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向淮煜瑾低頭,祈求他放自己出太子府,去見她娘親最後一麵。
她要用自己的福氣祈福,讓娘親活下去,她寧願自己去死。
言予淺慌不擇路的跑著,沒想到卻在小院門口先遇見何姝茜。
“你不是被軟禁在內院嗎?怎麼出來了?”何姝茜像審視犯人一樣上下打量言予淺幾眼,接著用一種女主人的口吻下達逐客令,“殿下在裡頭處理國事,你彆驚擾他。”
“滾開!”言予淺顧不上跟她周旋,她直接推開何姝茜,想直接衝進書房。
翠玉也跟在身後幫忙拉著囂張的何姝茜。
何姝茜詫異於言予淺今日的莽撞,立刻招手叫來十個壯碩的家丁擋在言予淺麵前,阻攔她進書房。
這些是何姝茜隨身帶著的人,都是何丞相的隨從。
能把隨從帶進太子府,可見何姝茜當真是將太子府但自己的家了。
言予淺無暇去理會這其中暗藏的曖昧,她隻想趕緊出府將娘親。
“何姝茜!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的人也敢來攔我?!”
何姝茜見她動怒,隻覺得心中十分舒暢,她可太愛看言予淺這副樣子了,於是何姝茜刻意戲耍她:“殿下說了,不想被旁人叨擾。”她刻意加重旁人這二字,“你若是想讓我放你進去,就得先征得殿下的允許。這裡離書房並不遠,殿下就在裡麵,你有什麼話,直接在這兒說便是,殿下都能聽見。”
言予淺看著何姝茜這副得意的樣子,狠狠的攥著拳頭,她在府裡勢單力薄沒有人給她撐腰,翠玉也不會武功,如果此時強闖,不僅毫無勝算,還會耽誤時間。
無奈之下,言予淺隻能站在小院外求淮煜瑾。
“淮煜瑾,我娘親重病,你但凡還有點良心,惦記著我娘親對你的好,你現在就讓我回家!”
“淮煜瑾!!”
言予淺喊了幾聲連嗓子都喊啞了,院子裡頭卻是毫無動靜。
何姝茜道:“看來殿下並不想見你。”
言予淺不理會她,隻衝著書房的方向喊:“你說過,我娘親就是你娘親,當年在乾州,你受過我娘親多少恩惠?!你怎麼敢忘!!”
“我隻是想見我娘親最後一麵!”
“淮煜瑾!!!”
......裡麵仍是一陣安靜。
“......當我求你了......”言予淺的呼喊聲漸漸變為近乎哽咽的懇求,可淮煜瑾依然沒有回應她。
何姝茜搖了搖頭,一臉的可惜,“殿下的母親是早已逝世的貴妃,而你娘隻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夫人,連個誥命都沒有,也配和貴妃相提並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憑什麼詆毀我家夫人?!”翠玉終於忍不住,憤怒的衝上前推了何姝茜一把,掄起巴掌就要扇她。
丞相的隨從見狀,上前輕而易舉的把翠玉按在地上,狠狠踹了幾腳。
此時小院周圍漸漸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丫鬟和家丁。
言予淺攔不住那些身強力壯的侍衛,於是便朝那些下人下令道:“你們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把這些大逆不道的人全部拿下?!”
而此時的眾人皆沉默不語,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有聽見太子妃的吩咐。
畢竟這些人都是趨炎附勢的人精,心中早就認定何姝茜才是當今太子府真正的主人,自然不願意向著言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