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煜瑾啊淮煜瑾,你當真要逼我到如此地步?
言予淺紅著眼在翠玉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她看著麵前一臉得意的何丞相,恨不得馬上上前將他抽筋扒骨。
“不知何丞相是哪來的膽子,竟敢帶刀攔下我的車?何丞相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禮義廉恥?!”言予淺冷冷開口道。
“哈哈哈......”何丞相大笑幾聲,“禮義廉恥?太子妃跟老夫講禮義廉恥?那你與那南懷細作私通時怎麼不講禮義廉恥?”
“再者說,太子妃,我勸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你的二位長兄可都已經因你而死了,你竟還如此猖狂。”
“什麼?!”言予淺瞬間愣住,感覺天都要塌了。
“你在說什麼?!”言予淺像著了魔,她衝上前徒手抓著何丞相手中的刀,鮮血順著刀嘩嘩的往下流,她卻像絲毫不覺。
“言氏言靖、言聞璟,竟敢私自帶兵圍城,下令全程圍剿,言家將士,一個不留!”何丞相拿出手中的令牌亮給言予淺看,言予淺瞬間頭皮發麻。
那分明是太子的令牌。
一瞬間,言予淺心底忍不住的泛起惡心,血腥氣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她的眼底浮現起言靖和言聞璟溫和的臉,腦海中隻剩下一句話。
“言家將士,一個不留。”
言家,徹底毀在她手裡了。
言予淺又回到了太子府,繼續被軟禁著。
她變得很聽話,乖巧的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甚至不與任何人交流。
淮煜瑾某夜將她擁進懷裡好聲好氣的哄了一整夜,但言予淺卻依舊像一個木頭一樣一聲不吭,沒有任何回應。
後來,太子府門口的幾個皇宮侍衛莫名的被撤走了,就像是人間蒸發。
而言予淺的軟禁也被取消了,可她卻無處可去了。
此時的言家,早就不是言家了。
某一日,太子府的後廚淩晨竟亮起了燈,與此同時,淮煜瑾發現原本早就應該熟睡的言予淺卻不在臥房裡。
淮煜瑾像瘋了一樣找遍了整個太子府,最後卻在亮著燈的後廚內找到了言予淺。
此時言予淺正埋頭奮力揉著一個麵團,旁邊擺著許許多多早已經捏好的各式各樣的甜糕。
“娘親說了,要教我做甜糕!”言予淺自言自語道。
甜糕是她娘親唯一交給她的甜點。
言予淺的手很巧,這全都得益於劉氏的指導和教誨。
言予淺從小便跟著她娘親一起做糕點,時間長了,也就越發的熟練。
淮煜瑾不知她是如何自己一個人蒸出如此多糕點的。
“淺兒,你......”他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做這些,是打算如何?”
“嘿嘿......”言予淺眼裡盛滿了甜甜的,嘴角微微上揚,“娘親愛吃,娘親說要吃我親手做的。”
說這話時,言予淺的眼裡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漫天的星宿。
淮煜瑾頓時心疼極了,他上前按住言予淺的手,抓住她的肩膀讓她直視著自己。
“娘親已經死了!她不在了!!”
“不......娘親愛吃,她見了一定很高興,誇我做的好......”
言予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裡,不理會淮煜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