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和父親早就被安排著逃向皇城,而言予淺則被淮煜瑾抱上了馬,往北邊逃去。
言予淺坐在馬背上,她隻要微微一回頭就能看到那些可怖的刀劍不停的砍在乾州百姓身上。
一個個百姓在她眼前倒下。
有鄰村的青年,有她娘親點心鋪裡的客人,與鄰居家的老奶奶,甚至,還有常跟她撒嬌的孩童。
他們皆渾身是血,身首異處。
可憐極了。
言予淺心中十分悲涼,她甚至不想逃了,不如就死在這乾州,和她的故鄉一起。
可淮煜瑾怎麼會允許。
他們拚了命的往北部逃去,剩下的幾百名將士拚死護主,為淮煜瑾他們開出了一條血路。
但他們卻終究還是未逃過。
那些穿著玄色鐵甲的南懷士兵,將剛滿十八的淮煜瑾和言予淺逼到了懸崖邊。
那些士兵手持刀箭,隻想置他們於死地。
一把暗箭從一士兵手中射出,直衝著淮煜瑾而來,而言予淺想也沒想,便轉身保住了淮煜瑾,替他擋下了這一箭。
最後,言予淺用她最後的力氣,將淮煜瑾用力推下了懸崖。
那時的言予淺隻想著,這是唯一的生路了。
就連這唯一的生路,都讓給了淮煜瑾。
而言予淺自己則被南懷士兵抓到了南懷境內,在戰俘營待了整整半個月。
隻有她自己知道,戰敗國的俘虜,在敵國有多難熬。
在她渾身是血幾乎被折磨死的時候,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言予淺努力睜開眼,卻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張滿是邪笑的臉。
不是淮煜瑾......
言予淺失望的低下了頭。
“這就是那淮煜瑾的福星?”那人嘲笑說,“跟隻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真可憐。”
“把她帶回去,我倒要看看,這福星,能帶給我怎樣的福分。”
後來言予淺便被帶到了一個寬敞舒適的地方,每日有人來給她送飯和療傷,日子雖仍然難熬,但卻不似之前那般痛苦。
言予淺還是在期待淮煜瑾來救她。
可這期待換來的確是一次次的失望。
等言予淺的傷徹底痊愈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接進了南懷皇宮。
而那天和她說話的人,便是南懷新上任的國君,蕭竟。
一開始蕭竟對言予淺感到好奇,隻是因為言予淺長得實在是好看,是他從未見過的傾城絕色。
言予淺就算什麼都不做,隻是坐在那裡,蕭竟便可以不厭其煩的看上一整天。
而蕭竟表麵上的和善與溫柔,讓言予淺產生了不該有的錯覺。
她以為蕭竟是一個好人,她甚至大錯特錯的問蕭竟是否能放她回家。
聽到言予淺的要求,蕭竟眼底瞬間變得陰暗,但臉上卻還掛著虛偽的笑意,他忽然說:“我今日想去射獵,你隨我一起去。”
於是不管言予淺願不願意,她都被帶到了一個寬敞廣闊的獵場上。
而她則和蕭竟一齊站在了那獵場的高台上。
隻見蕭竟從侍衛手上接過一把箭,在手上隨意的轉了幾圈。
此時獵場的大門打開,從中跑出了一隻體型龐大的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