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淺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小心翼翼。
“你有何事?”言予淺不耐煩的回道。
她彎腰拾起掉落的杯盞,並沒有要給淮煜瑾開門的意思。
然而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淮煜瑾也沒有像往常一般死皮賴臉的非要進來。
他隻是輕聲開口道:“我知道你看見蕭竟便會想起過去的那些事......若是我現在來告訴你我相信你,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
言予淺沉默一會兒,冷笑起來。
對她來說,已經不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而是她早就已經不需要淮煜瑾的這一句信任了。
很顯然,她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你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呢?我看陛下是不是太閒了?你的這一句相信,在我這裡早就一文不值了。”
淮煜瑾:“......”
門外瞬間安靜了下來。
言予淺甚至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過了許久,言予淺才聽到淮煜瑾沙啞著聲音開口,“我早晚會擰下那蕭竟的項上人頭來給你賠罪,總有一天,我會讓那些欺侮過你的人全數付出代價,讓他們跪在你的腳下乞求你的原諒。”
嗬。
言予淺冷聲嘲諷他,“陛下,你連南懷那過分的議和條款都不敢反對,又在這兒朝我誇什麼海口?陛下這是吹牛吹習慣了嗎?”
“......”淮煜瑾不知該說些什麼,被心愛之人瞧不起真是他這輩子最失敗的事情。
然而相對於南懷的討厭,言予淺還是勉強站在了淮煜瑾這邊,她真心勸了一句,“南懷不會真心議和的,言明玉的事便是一個例子,他們想吞並東安的野心從未變過。”
“所以淮煜瑾,你還是專心做你的君王吧,不要隻顧著什麼兒女情長。你用儘手段才坐上這個位置,可彆做了亡國之君。像你父皇一樣,死了也落不到什麼好名聲。”
說完這句話,淺清宮內便驟然滅了燈。
淮煜瑾明白,這是言予淺不想再被他打擾的意思。
淮煜瑾卸了力十分頹廢的坐在淺清宮殿外的台階上。
雖是入了春,可夜裡的倒春寒也不是吃素的,夜裡的寒風就像是吹到了他的心窩裡,惹得心口一陣悲戚。
他以為言予淺會需要自己的安慰,所以特意扔下了那些惱人的政務,急忙趕來,然而這一趟得來的卻是一陣冷言諷刺,言予淺甚至壓根就沒有給他開門。
看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前世他沒做的事,現在他想著彌補了,可言予淺卻已經不需要了。
她早就在他不在的日子裡自己tian舐好了傷口,現在言予淺的心早已激不起一絲波瀾,任憑他再怎麼努力,也找不回從前那個如此需要他的言予淺了。
他在淺清宮的門口守了一整夜,像一顆早已枯黃了樹葉的老樹,直直的看著那個他十分向往的地方。
淮煜瑾腦子裡亂得很,他時而想著該如何應對蕭竟的挑釁和虛偽的求和,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反思他上輩子的種種錯處。
這一夜,他整個人都被懊悔填滿了。
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翠玉才發現在殿外台階上做了一整晚的淮煜瑾。
他的身上落滿了初春的寒霜,就連鴉羽般黑長的睫毛上都結滿了露珠。
淮煜瑾輕眨眼睛,那露珠便落了下來,他顫巍巍的起身,囑咐翠玉不必告訴言予淺此事。
翠玉看著他,懵懂的點了點頭,望著淮煜瑾遠去的背影沉思。
看看淮煜瑾,再看看大門緊閉的淺清宮,她無奈的歎了一口人。
怎麼兩個人就是要相互折磨呢?
【作者題外話】:親愛的讀者寶貝們!!感謝你們看到這裡啦!!最近看到有的寶貝們加不上裙,所以放在這兒啦,看到的寶貝記得加一下哦!六七二四九**四一
有哪個小寶貝不加群我都會傷心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