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淺後退一步扯回自己的長發,冷眸直視他。
她倒要看看,這蕭竟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從前是我用錯了方式。”蕭竟臉上故作遺憾,“不如你跟我回南懷,我便同意東安的所以條件,我會好好待你的,淮煜瑾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甚至我能給你最好的!”蕭竟臉上滿是自信狂妄。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條件,恐怕都會動心吧。
可言予淺隻覺得他好笑,她雙眸如新月微彎,眸中似乎盛著漫天星光。
她這麼一笑,蕭竟隻感覺心都跟著顫了起來。
他以為這是言予淺要答應他了,不想下一刻,言予淺卻忽然變臉,冷冽沉聲道:“你做夢!”
蕭竟臉上的笑意在一瞬間消失。
“你知道我與淮煜瑾的區彆在哪兒裡嗎?那就是我就算是做夢,那我也有能力將那夢境變成真的,而淮煜瑾,他恐怕隻有一輩子做夢的資格。”
“你以為南懷當真走到議和這一步了嗎?我隻不過是想借著議和來這破地方看看你,順便帶你回去,你若是聽話,自然會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也能為東安換來短暫的太平。”
“但你若是非要不從,那便是害了整個東安。”
蕭竟湊到言予淺耳邊,“你猜南懷與東安再一次打起來,淮煜瑾又能有幾分勝算?”
是個人都明白,倘若東安當真與南懷打起來,恐怕連一半的勝算都不到。
東安從來都不是南懷的對手,就連那次打成平手,都是因為淮煜瑾三年的準備和彼時南懷的天災戰亂防備不及。
不然,東安或許連進城的機會都沒有。
言予淺心中明白,蕭竟這是在拿整個東安在威脅她。
她輕聲開口道,“也就是說,如果我不跟你回去,你便會滅了東安?”
蕭竟笑得得意,“沒錯。”他就是吃定了言予淺會心軟,一定會為了整個東安百姓而選擇順從他,跟他回南懷。
就如同她三年前為了淮煜瑾寧願自己到南懷做戰俘一樣。
可他不知道,如今的言予淺,早就不是當初的言予淺了。
“那真是太好了。”言予淺笑著拍了拍手,“那你趕緊把東安滅了吧。”
“言予淺!”蕭竟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言予淺十分開心的搖搖頭,“我自然知道你是認真的,但我也是認真的。我不會跟你去南懷,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如果你想滅了東安那你就抓緊時間動手,彆磨磨蹭蹭的隻會靠著一張嘴,就像淮煜瑾一樣,怪讓人瞧不起的。”
“你彆嘴硬了,我知道你不是如此自私無情的人。”蕭竟上前一步,“你可彆忘了,如今的東安皇帝可是你最愛的淮煜瑾!難道你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
“嗬。”言予淺絲毫不在乎,“他早就與我無關了。再者說,自私一點又有什麼不好?我在南懷待了三年,受儘了屈辱和折磨,本以為回到東安一切都會百年好,可結果呢?”
“我相信南懷國君不會不知道這些東安百姓是怎樣汙蔑詆毀我的,既然我的犧牲注定得不到他們的回報與尊重,那我又為何要舍棄我自己再去救他們呢?”
“從今以後,我斷不會再為了所謂的大義而犧牲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