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要與這個狗皇帝有來生啊!!她才不要與他有關的來生!!
言予淺湊過去,鼓起腮幫子用力吹,想要將這燭火吹滅,好徹底斷了她與淮煜瑾糾纏不休的來生。
但在淮煜瑾的眼裡,言予淺用力吹起的風卻隻是一陣小小的微風。
見那燭光有些搖曳,淮煜瑾立馬伸手護住了那燭火。
他就這樣一直護著,就連手被燒傷了也不知道疼一般。
看著如此執拗的淮煜瑾,國師忍不住的有些心疼,他出聲提醒道,“陛下,您放心,隻要血續的夠,再大的風都吹不滅這盞燈。”
此時的言予淺:“......”
合著她這一頓吹隻是徒勞無功罷了。
但就算國師這麼說了,淮煜瑾還是怕有意外,於是下令,任何閒雜人等都不得進出淺清宮。
淮煜瑾凝望這這盞琉璃燈,沉聲道:“朕是不會讓它熄滅的。”
他一定要救回她的淺兒。
淮煜瑾已經近乎魔怔了,他的眼裡就隻有這長生燈內的燭火之光。
國師微微歎了一口氣,道:“陛下,您若執意如此,我也不不必再勸您,隻是如今東安衰敗已成定局,倘若您再......”
“不會。”淮煜瑾在那長生燈下承諾道:“隻要朕在位一天,東安就不會亡。”
國師點點頭,但是意味深長的說道:“陛下,事到如今,微臣還是要告訴您,各人自有各人歸處,此事天命難違,絕非人力能輕輕鬆鬆篡改的。”
淮煜瑾癡了一般凝視著這盞燈,言予淺透過燭光看著淮煜瑾,隻聽他說道:“可是我的歸處,就是言予淺。”
是她給了我的命,從此以後,我的命就是她的。
言予淺看著淮煜瑾每日都按時來淺清宮,他刺破自己的手腕,一次又一次的用鮮血讓琉璃燈的光明亮如白晝。
一年後,淮煜瑾的頭上開始出現白發,顯得他蒼老了許多。
而這盞燭火似乎汲取了他的養分,在以他的生命為燃料,孜孜不倦,日日明亮如白晝。
隨著長生燈的出現,淮煜瑾的心緒平和了許多。
甚至開始安排自己的後事。
他如今早已失了民心,但卻以及能讓東安的軍隊在南懷的擾亂下堅持三年之久,已算是不易。
如今東安的版圖不斷被南懷侵吞,但卻還不至於亡國。
天災是言予淺死後注定要降臨的報應,沒有任何人能力挽狂瀾,而淮煜瑾作為君主,也隻能順勢而為,儘他自己所能去減少傷亡。
他在位不及三年,僅僅二十四五便熬乾了自己的心血,他滿頭白發,渾身上下極其瘦弱。
可就算病到無法上朝無法執筆,他都還不忘去淺清宮放血養著那盞喝人血的長生燈。
似乎隻要那盞燈不滅,他和言予淺便會有來生。
言予淺死後,淮煜瑾終身未再娶妻,他的後宮十分荒蕪,膝下更是無一子嗣。
大抵是預料到了東安的命運,於是在他病重生命垂危之時,也未曾提及過皇位繼承一事。
東安如今這副局麵,不管是誰來繼承大統,都逃不掉當亡國之君的命運。
於是淮煜瑾便不想拉旁人下水了。
這亡國之君的罵名他自己來背就好,不連累其他人。
就當,他是在贖罪了。
希望言予淺下輩子可以平安順利,他願意為她擋下一切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