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議和的事情,淮煜瑾便在南懷將士們的簇擁下回到了南懷境內。
他背影氣鼓鼓地上了馬車,但臨著踏入馬車前,淮煜瑾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剛好對上言予淺正望著他的視線。
視線交彙間,言予淺垂下眼眸,低聲咳了幾聲。
淮煜瑾則攥緊了衣袖下的布料,狠下心坐進了馬車內。
馬車遠遠離去時又濺起沙塵,令人眼前一陣朦朧。
言予淺一直等到那塵土歸為平靜,才對身邊的國師說道:“傳我之令,聖上在南懷邊境殉國而亡,當今皇帝駕崩,為東安國喪,詔諭天下。”
隻有她昭告天下淮煜瑾已經死了,才不會有人懷疑如今的南懷國君早已另易他人。
大事皆以解決,言予淺便帶兵回了東安。
如今的東安,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
華貴的馬車剛踏入宮門,便被下人急忙覆上白布。
皇帝駕崩,這是十分常見的禮數。
翠玉扶著言予淺緩緩從那馬車上走下來,言予淺望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心中不由得一陣悵然。
沒了淮煜瑾,這宮內倒是格外冷清了。
“皇後娘娘。”一太監走到言予淺麵前,“您安排的事情全都辦妥了。”
“好。”言予淺點點頭。
在還沒到達皇城的時候她便安排人將淮煜瑾的寢宮收拾了出來,之後君若封為太子,總不能還和她住在一起。
於是言予淺便打算讓他暫時搬到淮煜瑾的寢宮,也算是......讓那寢宮內多一絲煙火氣。
畢竟三年不短的,它不是短短三天,而是曆經三個春夏秋冬的三年。
日子一天天的過,東安皇城內的花開了又敗,來來回回。而言予淺還是每日坐在禦書房內批改奏折,無一日例外。
三年後。
“太子殿下!!!您慢點兒跑!!!”
畫麵一轉,一群太監和侍衛正追著一個頭頂金冠身著華服的五歲小孩子跑。
隻見淮君若手中抱著一個十分小巧精美的金雕麒麟,他腳步十分輕快,輕輕鬆鬆便把所有隨從都甩在身後。
“娘親!!娘親!!”
君若邁進禦書房,如一顆彈射彈一樣撲進言予淺的懷裡。
言予淺此時正在和兩個大臣商討國事,毫無防備猝不及防的便被撞了個滿懷。
兩個大臣俯身向淮君若行了一禮後便笑而不語,
這整個皇宮內,幾乎就沒有不喜歡這個小太子的。
淮煜瑾生的好看又聽話乖巧,從不會仗著自己身份尊貴便欺辱下人,相反,他十分喜歡與人親近,幾乎這整個皇宮內的下人和官員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被淮君若撲了個措手不及,言予淺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奏折,抬手摸了摸淮君若的頭頂。
“君若,我同你說過許多次了,禦書房不可如此隨意闖進來。”
言予淺的語氣十分溫柔,不是責罵也不是指責,她隻是在告訴淮君若,這樣做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