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本不想作答,但他聽說這休夫乃是言予淺親口提議的,雖然他不知道言予淺到底作何打算,卻也願意配合。
他相信言予淺定不會做不利用東安百姓之事。
於是國師低眉順眼道:“先帝泉下必定有知。”
“那便甚好!”淮亦的心情變得更好了,他大笑出聲。
國師心中暗道:‘且不說陛下如今還沒死,就算淮煜瑾當真死透了,恐怕也能被這份休書氣活過來。’
待燒完這休書,淮亦便當即命人去將此事昭告天下。
他已經向北遊那些向他招降的部落送去了大婚請帖。
言予淺生怕這消息傳不到南懷去,於是特意提醒說:“這婚帖也往南懷送一份吧。”
淮亦邪笑著摟過言予淺,在她耳邊親昵道:“本王知道那蕭竟狗賊對你的心思,你放心,為了斷了他那念想,我們的婚帖早就在送去南懷的路上了。”
此時的南懷邊境軍營內。
十萬大軍正在操練,十萬柄刀劍寒光四射,殺聲震天響。
與此同時,兩道旨意以及一封婚帖送到了正在閱兵的淮煜瑾手上。
其中的一道聖旨意在批判淮煜瑾德行有虧,東安皇後在皇室宗祠內休書與之斷絕了夫妻關係。
另一道聖旨則是昭告天下的婚書,那婚書中寫道淮亦會在大婚之日登基稱帝,同時立言予淺為其後。
這兩道聖旨都蓋了玉璽,並且還仿造了言予淺的字跡。
淮煜瑾:“......”他用力的攥緊了那婚書。
片刻之後,眾將士的操練聲不約而同地微弱下去,直至四周歸為一片寂靜。
站在高台上的淮煜瑾用力撕碎了婚帖,周身溢出衝天的戾氣,這恐怖的殺氣把將士們嚇得不敢出聲。
如今北邊動亂,是個兼並天下的大好時機,淮煜瑾耐著性子沒有發兵到北遊,便是為了與東安打好配合。
他和言予淺約定好了,倘若時機成熟,便以一道宣戰書作為暗號。
但他卻沒想到,三年之期如約而至,他等來的卻不是宣戰書,而是一張恩斷義絕的休書?!
淮煜瑾腦中一陣轟鳴,儘管他第一時間便看出了這婚書上的字跡不是言予淺親筆所寫,但他的心頭還是猛烈地跳了一下,他當真害怕言予淺三年之後便不要自己了。
淮煜瑾撕了那婚帖,合上手下交給他的情報。
東安一定是出事了。
如今東安皇城被封鎖了消息,所以他派去的探子也隻能探得這兩道旨意和公開的婚帖。
此時東安的事態一定非常嚴重,不然言予淺也不會兵行險招——這所謂的休夫和大婚,大概隻是她把事情鬨到南懷的手段而已。
隻要事情傳到南懷,那便一定可以傳到淮煜瑾的耳朵中,就算是旨意沒有到達,那專門送進南懷皇宮的婚帖又是另一層保障。
這是言予淺在向他求救。
淮煜瑾頓時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刻飛到言予淺身邊,但他卻身在南懷邊境,與所愛之人相隔千裡之外。
他命令自己鎮定下來,淮煜瑾十分冷靜的調集兵力,召來軍中大將,下令道:“東安皇城如今突發內亂,正是最好的作戰時機,傳令下去,集將士三十萬,今夜突襲東安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