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來的太過於突然,南懷大將一愣,隨後立即反應過來,命人吹起集結的號角。
東安邊境哨兵察覺到南懷軍營的異動,立刻彙報至主帥營帳。
與此同時,言家兄弟也收到了那兩道旨意。
旁人或許覺得言予淺休掉先帝的舉動過於荒唐大膽,但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先帝在時,皇後娘娘看他就不順眼。
但隻有像言靖言聞璟這樣熟悉言予淺之人,一下就能看出不對勁。
倘若自家妹妹當真對淮煜瑾無情無義,當初又何必為他苦守三年?又何必在三年前就秘密告知他們淮煜瑾身陷南懷,有朝一日邊境動兵,言家兄弟及其二十萬將士必須無條件配合南懷國君。
言靖沉吟片刻,冷聲到:“皇城內一定出事了。”
他轉身回營帳,於暗格之中取出了一枚璽印。
東安皇室國璽隻有一個,但玉璽卻可以有很多枚。
這枚璽印刻的是“調集三軍”,是言予淺從禦書房書桌上偷偷取下的一枚玉璽。
也是言予淺三年前就給淮煜瑾備下的“鑰匙。”
東安的各個城池將無條件的為持該玉璽者放行,必要之時,各城池守城軍將直接隨軍進京救駕。
也就是說,由言家兄弟率領的這二十萬將士,他們可以不停皇城調遣,隻聽命於淮煜瑾與言予淺的聖諭。
這三年,該有的軍隊調度和安排都有已經做到了極致,隻等著淮煜瑾帶著南懷軍隊踏過邊境線了。
言聞璟激動不已,“大哥,看來就在今晚了!!”
言靖握緊那璽印,走出營帳,調令三軍。
邊境線夜風呼嘯,寒冷肅殺,兩方軍馬相遇的火光星星點點,鋪散著如漫天煙花的火點。
很快,大麵積的火光便十分默契地彙成了一條銀河,環繞包圍著東安邊境。
明日便是淮亦的登基之日,也是冊封皇後之時。
大紅色的婚服一大早的便送到了淺清宮內。
金線相連的正紅色華服配以十分繁雜奢華的頭飾擺在言予淺的眼前。
來送衣服的老宮女是淮亦從邊境帶回來的,她大抵是沒見過宮裡的這些好東西,於是對著簪子上的一顆珍珠誇得天花亂墜,“這等好珠子,奴婢可真是第一次瞧見。”
隻見她雙眼放著精光,恨不得把這簪子全數吞吃入腹,收為己用。
翠玉站在一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隔開那老宮女,和和氣氣地下著逐客令,道:“皇後娘娘這邊有我伺候著,嬤嬤把東西送到便先行離開吧,不送。”
那嬤嬤不懷好意地打量了翠玉一眼,見她一個小宮女都穿著上等的綾羅綢緞,頭上還帶著漂亮的珠花。
翠玉直視著她,伸出一隻手客客氣氣的朝向門外,“嬤嬤,請。”
隻見那老嬤嬤佯裝要走,忽然一個轉身,像猴子一般猛地伸出手抓住了翠玉的頭發,硬生生地搶走了她頭上的那朵珠花簪子。
翠玉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捂著被扯亂的發髻驚道:“你做什麼?!!”
如此蠻橫無理之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