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邊守著數位等著候命的宮女和太醫,但他們卻大都幫不上什麼忙,隻看著他們的陛下親力親為地細心照料著皇後娘娘。
言予淺每天都要喝三回中藥,她人昏迷著,外界的什麼事她都不知道,每每喂藥,藥汁總是難以吞咽,常常事喂三勺就要吐兩勺半。
為了讓言予淺將藥汁全數喝下去,因此便把藥汁含進口中再緩緩渡到言予淺口中,待喂完一碗藥,淮煜瑾戴著玉扳指的大拇指輕輕地揩過言予淺的嘴角,將溢出來的藥汁輕輕抹去。
他細心照顧著言予淺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溫柔,一時間令人難以相信這雙手也曾經做過弑父殺兄的狠事。
翠玉雙手接過已經空了的藥碗。
“今日總算是退了熱,隻是為何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淮煜瑾替言予淺掖好被子,他轉頭看向一旁的何太醫,“這都六日了,淺兒何時能脫險?”
“此事朕也不知倘若皇後遲遲不能蘇醒,恐怕恐怕是”何太醫硬著頭皮道:“恐怕就會這樣昏睡一輩子了。”
此言一落,殿內忽然靜得詭異,氣氛陡地沉重下來。
何太醫不敢抬起頭,他能感覺到淮煜瑾的視線正在將他千刀萬剮。
這兩日,皇宮內的太醫都來了個遍,甚至連南懷的太醫都被請了過來,淮煜瑾用儘了世間最名貴的藥材,卻救不回言予淺的神識。
言予淺如今雖不會死,但她的餘生或許會比死還要痛苦——她會整日在昏睡中度過。
何太醫為救不回言予淺而自責不已,他認命的等著淮煜瑾發怒誅他九族,但卻先等來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小太監。
那太監顫顫巍巍的跪在淮煜瑾麵前,道:“陛下,參見陛下。”他許是被淮煜瑾的表情嚇壞了,就連聲音都跟著抖了起來,“許夫人許夫人如今已入彌留,她想懇求陛下,讓太子”那太監頓了頓,改口道:“讓小皇子去見她最後一麵。”
“”
淮煜瑾的麵色沉如水。
這許氏將他的淺兒害成這樣,他不去找她算賬就算了,她如今竟自己送上門來。
太子府內一片蕭條灰拜,淮君若如今不在這兒住,自然也就無人來打掃。
而許氏,則躺在那臥榻上哎呦哎呦的叫著。
她作為太後的表親,一開始在宮中的穿著打扮還算是樸素,後來,她發現言予淺十分寬容仁慈,又很是尊重已逝的太後,再加上彼時淮煜瑾成了先帝,於是一來二去,這許氏的吃穿用度近乎和淺清宮成了一樣的水準,甚至時不時的以小君若的名義跟言予淺要東西。
言予淺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不甚在意,再加上許氏是為了小太子,因此言予淺從沒有拒絕過。
於是這些東西便都進了太子府的庫房。
這幾年來,許氏為她的親外孫近乎攢出了一座小金山,當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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