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才不無聊,一個人將這山打理的乾乾淨淨,過得充實的很哩。”
四人左右各望一眼,沒發現是誰在說話。
“喂,在這裡。”
一支細小的木棍正落在了肖玉頭上,四人抬頭,見是惡人穀排行老末的蔣義正咧開嘴對著他們笑,四人心中均覺駭然——站在這裡這麼久,竟然沒發現頭頂上還有個人。
楊晉一對長珀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指著樹上的蔣義,“這位是……”
長珀忙道:“用不著介紹,這位兄台當日進到你的次界,大家都已經認識了。”
蔣義跳下樹來,問道:“幾位劍宗兄弟,今日過來找楊兄弟敘舊,可帶了酒肉?”他在劍宗半個多月,滴酒未沾,早已饞的是口水長流。
四人左右望了一眼,長珀道:“師父仙逝,這段時間大家都不敢飲酒,”他麵露難色,小心翼翼地看了楊晉一一眼,“不過我們帶了酒來,就是不知道小師弟要不要喝兩杯。”
楊晉一苦笑搖頭,看了眼懷中的滾地錦,道:“那你們先去寢舍等我,我將這家夥安頓好。”
劉扶蘇乾咳一聲,道:“這個……那個……小師弟,你也看到了,我們帶了你南宮師兄來。”
楊晉一看了對方一眼,後者神色緊張的低下了頭去。
長珀道:“關於南宮師弟的事情,我那年在惡人穀的時候也給你說過了。師娘說,他的修為之所以提升的慢,終其原因,是心中有個‘結’,而這個‘結’,全因你而起。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師娘希望你們能握手言和,不然南宮師弟的天賦可就白白荒廢了。”
肖玉在旁道:“小師弟,這件事並非你非做不可,不管你原不原諒南宮克,肖玉師兄始終站在你這邊。”
楊晉一衝他報以微笑,道:“你們先過去,我等會過來。”說完,走到附近的山泉旁去舀水給這隻受傷的滾地錦喝。
他將滾地錦放在祠堂外洞的供桌下,見它氣息粗沉了一些,對其它滾地錦道:“就讓它在這裡養傷,你們如果覺得不放心,就在這裡陪著它吧。”說罷,起身朝弟子寢舍走去。
沿著山路往弟子寢舍走,想起過去南宮克羞辱自己的那些事情,他的雙拳忍不住捏的哢哢作響,經過過去練功的闊坪時,他停下去不願再走了。
“原諒他?”
他心中冷笑。
這麼多年流浪江湖讓他明白,人需要知恩圖報,卻也應當有仇必報,不然欺負你的人隻會得寸進尺——雲山門就是一個典型。
“可師兄的意思,他南宮克這次過來這邊,卻是師娘的意思。唉,師娘的話,我能不聽嗎?”
他心煩意亂,走到闊坪邊緣,來到那株刻有自己和小師姐姓名的樹前,盯著上麵已經布滿歲月痕跡的刻字,怔怔地出了神。
……
“在發什麼呆?”
楊晉一回頭,邊千羽從身後迎了過來,看清他麵前樹上的六個歪歪扭扭的字,神秘一笑,道:“難怪站在這裡發呆,這一定是你和葉千金定情時刻下的吧?”
“你彆亂說,那時候大家天真無邪,刻名字也隻是覺著好玩,沒想過那麼多。”他左右望了一眼,低聲道:“邊大哥,拜托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啦,萬一真被旁人聽到,隻能讓大家感到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