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歇馬窪(2 / 2)

“好強的修為!”陳宗禮頓時意識到,對方實力不凡,絕非是什麼普通邪修。

正當他準備拔刀出鞘時,那人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慢慢轉過身來麵對著他。

那張臉籠罩在蒸騰的白氣之中,卻掩蓋不住其中的悲傷與疲憊。

“在下何希言,並非是在盜墓,隻是在此為恩師下葬。若有冒犯,還請原諒一二。”何希言聲音低沉。

一句話,瞬間瓦解了陳宗禮心中的怒火。

“我乃瑤河縣左尉陳宗禮,失禮了。”

他握緊刀柄的手不由得鬆了鬆,進而仔細打量眼前之人。

何希言雖模樣有些狼狽,但他反而有著一種深沉的正氣,顯然不是什麼邪修。

陳宗禮的目光落在何希言腳邊,放著一個打開的包裹,裡麵包著一個白瓷盒。

“埋葬恩師?”陳宗禮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帶著些許戒備,“擅自挖掘陵園亦是重罪,若是要下葬,須得申報官府。你說的恩師是何人?”

何希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沉痛,低聲道:“恩師姓黃諱彥鈞,乃瑤河縣人,死後無家無親,故由我親自送他入土為安。”

陳宗禮思考許久,也不記得縣裡麵出過一個叫黃彥鈞的修士,可看何希言神色也不似作假,看來隻能回去查查戶籍記錄了。

“原來如此。”陳宗禮歎了口氣,神情也不由得放鬆了幾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追究,不過這畢竟是官府陵園,你應當先行申報,再作安排。”…。。

何希言低下頭,眼神沉重:“抱歉,初來瑤河縣,是我考慮不周。不過我既已將恩師的骨殖送至此地,便不願再拖延時日。若縣尉有暇,煩勞協助我辦理相關事宜,我自會感激。”

陳宗禮擺了擺手,輕笑道:“客套話就免了,我可以幫你,隻是若你真想感謝我,現在便有機會。”

何希言神色微動,抬眼望向陳宗禮,似乎有些疑惑:“縣尉的意思是?”

陳宗禮瞥了他一眼,語氣輕鬆中帶著幾分試探:“朱山長最近身子不大好,應德書院那邊正缺人手。你既然修為不凡,何不暫時代他講幾天學。黃前輩的事情,我自會幫你辦的妥帖。”

何希言沉吟片刻,“應德書院……”他輕聲呢喃,似乎想起了什麼。

很深吸一口氣後,他微微頷首:“既然縣尉開口,在下自當儘力。”

“老何啊,老何,你究竟是何方神聖”陳宗禮低聲念道。

此刻何希言並不知道衙署中的兩人正在談論他的來曆,他已經悄然來到了黑沙幫據點的外圍。儘管距離縣城足有八十多裡,但對於一名煉氣修士來說,這段路程並未耗費太多時間。

他腳下輕盈,速度飛快地穿過了田野和樹林,毫不留痕。

黑沙幫的據點位於歇馬窪,一片天然的低窪盆地,幾條小河從山穀、村落中蜿蜒而下,最終彙聚於此,形成了一片開闊的濕地。

雖然名為窪,卻幾乎可稱為一個小型湖泊。湖水從窪地的另一側流出,彙入一條較為寬闊的主河道,最終流入瑤河。

水麵如鏡般平靜,顯得格外靜謐。當然,這隻是假象而已。

這片窪地不僅隱蔽,且周圍環繞著茂密的山林,成為天然的屏障。

水道縱橫交錯,地形複雜,外人一旦踏入,很容易迷失在這片水網中。

黑沙幫的主寨便建立在窪地中心的小島上,四周環水,與外界的唯一聯係全靠船隻來往。

隨著靠近水寨,何希言愈發感到這裡的戒備森嚴。水麵上幾艘鐵皮包裹的船隻靜靜漂浮,看似普通,但每艘船上都配有精悍的水手。

船艙裡隱約可見弓箭和短刀,這些船隻不僅負責運送物資,還攔截往來的商船,趁機敲詐勒索,徹底掌控了這一片區域的水運通道。

“歇馬窪果然是個絕佳的藏身之地。”何希言站在遠處的樹影中,冷眼打量著水寨的防禦布局,心中冷笑,“黑沙幫能在此橫行無忌,絕非偶然。”

他仔細觀察著水道的形勢,發現隻有一條主水道可以通過大船,這條水道便是黑沙幫的命脈所在。

水道兩岸都有來往船隻嚴密把守,整條水道仿佛是他們與外界之間的咽喉,封住了這片窪地與湖泊的唯一出口,使得外人難以輕易接近。

不僅如此,外圍的小河道同樣設有崗哨和瞭望台,負責監控窪地周圍的所有動靜。

何希言不由得思索:“這個地方不僅是個天然的堡壘,一旦主寨失守,他們還能通過那些小河道分散逃跑。若要正麵攻打此處,必須封鎖所有出口,圍而攻之,才能徹底擊潰黑沙幫。”

思緒流轉間,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官袍,麵無表情。眼下的計劃不宜冒然強攻,他決定按之前的安排,以稅吏的身份混入寨中探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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