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賦予了他斂氣入骨的能力,掩藏他的氣息,徹底消失在褚江生的追蹤之下。
現在何希言的狀態極其糟糕。若想完全恢複,至少需要回去休養一段時間,就像連續熬夜一樣,這麼無休止的使用法術後患極大。
這片沙地也不是什麼養傷的好地方,儘管他有煉氣七層的修為,幾天不吃不喝也能能夠維持基本生機,但他還不足以做到完全辟穀。
他並不知道黑沙幫開始開始全麵封山,如何逃離這片沙地又成了新的問題。
沙子的溫度隨著夜幕降臨逐漸下降,何希言想要稍微活動一下,但渾身卻傳來劇烈的疼痛。
法力已經枯竭,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身體溫度不斷流失,思緒都開始僵硬了起來。
“我曾經以為自己是什麼氣運之子,可是現在看起來,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何希言突然間胡思亂想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整整二十七年了。其實隻有過去在書院的半年時間裡,他的生活才稍微安穩了一些。
他似乎正親手葬送這一切,但他並不後悔。
人生在世,總要有所為,有所不為。
作為玄冥宗虛危道的弟子,何希言曾在祖師畫像前立下重誓:“佐天行化,助國救民。斷滅邪精,消災度厄。”
雖然他一己之力難以做到“佐天行化”,但至少要做到後者。
“可是虛危道已經亡了啊……堅持這些真的還有意義嗎?即使做得好,也沒人記功。做得差,也沒有長輩來責罵了……”
月光灑在沙山上,唯有寒意。此刻,何希言的思緒陷入了無窮的幻想中。
十七年前,水梨鄉出了一個小傻子。
那孩子呆滯、木訥,經常坐在原地發愣一整天。他的父母見他如此,便將他拋棄。
村人有些心善的,偶爾給他丟些殘湯剩水,小傻子就靠著這些活了下來。
小傻子孤零零地在村中徘徊,日複一日,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直到有一日,山中的煉氣狼妖下山獵食,村民們四散奔逃,唯有小傻子依舊站在那裡,笑嘻嘻地望著那頭凶惡的狼妖。
當狼妖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他吞下時,一道白光劃破長空。
虛危道築基修士黃彥鈞恰巧路過,隨手一指,便將那狼妖按進了地裡,化作一層狼皮。
然而黃彥鈞並未立刻離開,他對這個小傻子產生了興趣,走上前去,仔細探查了一番。
當即,他取出一根引魂香,點燃後測量其靈竅。
“乙等天賦,雖不足以繼承宗門道統,但在我的栽培之下,當個仙官神將還是綽綽有餘。”黃彥鈞淡淡說道。
他俯下身,摸了摸小傻子的頭:“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想不想當仙人?”
“何希言……我叫何希言。”
“是啊,我叫何希言。”何希言喃喃自語,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還記得自己初入虛危道時的情景,那座高聳入雲的山門,清冷悠長的晨鐘,弟子們不整齊的早課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而那位曾經隨手鎮壓狼妖的黃彥鈞師父,如今化為枯骨。虛危道也早已在一場巨變中灰飛煙滅,徒留他一人在世間漂泊。
“或許,我不應該再堅持什麼,或許,放棄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顆赤紅色的玄珠不斷左竄右跳,又流出了一絲純淨的法力,反饋回了丹田之中。
何希言意識又清醒了幾分,用最後的法力護住身體,逐漸有了些暖意。
“希言,你已經成功踏入煉氣三層,要不要去下山收幾個徒弟。即使他們天賦不夠列入我宗,也可以名義上掛在下麵那些道觀裡麵。”黃彥鈞手裡把握著一麵小旗,麵帶笑意。
“也該讓你試一試帶小孩的勞累了,這為人師,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尚且年少的何希言麵帶不服之色:“師父你可彆亂說啊,我小時候不哭不鬨的,又不是什麼熊孩子。再說了,我要是收徒,至少也要等到築基成功,去搶幾個天才來。”
搖了搖頭,何希言繼續說道:“隨便找幾個人,怎麼繼承我這《回祿秘要上法》”
“不哭不鬨?我看你那會是太傻了,都不知道哭鬨。”黃彥鈞一巴掌拍在弟子的腦門上,哈哈大笑。
何希言把大手打開,反駁道:“我這是宿慧未啟,師父你根本就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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