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窺視(1 / 2)

何希言從昏暗中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張臉色慘白、形容枯槁的麵孔。

那張臉沒有一絲血色,眼窩深陷,像是死去多時的屍體。

那突如其來的麵孔讓何希言心中一緊,腦海中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

“莫非這個世界,死了也是白無常來拘?”

立刻感知到自己體內微弱不穩的靈力,何希言確認自己還沒有死。

“不對啊,這個世界沒有陰曹地府,魂魄消散後直接歸於天地,哪裡來的白無常?”

他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意識到自己躺在書院的客房裡,微弱的晨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帶來些許冷意。

就在他思索的片刻,那張“白無常”的臉忽然開口了,聲音帶著幾分熟悉的嘶啞: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何希言一愣,問道:“陳宗禮?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話音剛落,陳宗禮那白無常般的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似乎在強忍著不滿。

那雙深陷的眼睛中透出一絲無奈和疲憊,他歎了一口氣。

“你還好意思說啊。昨天把你從沙子裡拉出來,費了我老大功夫。也不知道你怎麼鑽進去的,而且你身上的傷可不輕,我連續用了七次回春決,才勉強把你那破爛的身子修好了。”

何希言靠在床頭,輕輕閉上眼,真摯的說道:“多謝。”

雖然陳宗禮明麵上是在抱怨,但何希言知道,若不是出於真心,哪裡會如此耗費精力救治自己。

儘管身體上的疼痛已減輕了許多,但一場激鬥後的疲憊仍然讓他感到困乏,仿佛體內的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

他感受到體內靈力的虛弱與紊亂,尤其是精血虧損嚴重。何希言知道,這次傷損的恢複恐怕不是短期內能解決的。

陳宗禮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早晨的涼風帶著一絲寒意撲麵而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帶著幾分感慨:“我早就知道你有煉氣七層的修為,但沒想到你居然能和褚江生過上幾手。那家夥可是煉氣八層的高手啊!”

何希言緩緩睜開眼,沉默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煉氣八層?你消息落後了。他現在已經是煉氣九層了,恐怕離築基也不遠。”

陳宗禮的表情瞬間凝固,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窗欞:“煉氣九層?”

的聲音有些低沉,透出一絲不可置信,“也太快了些吧。再這樣下去,整個縣城恐怕都沒人能壓製他了。若是他真的築基成功,這縣城恐怕都要姓褚了。”

何希言眉頭緊緊鎖著,回想起昨晚那場凶險的戰鬥,心中仍有些不安。

“的確厲害,肉身強橫不說,居然幾手道法,不像什麼尋常的江湖中人。不過我沒帶上拿手的法器,不然還能再周旋一陣。”

陳宗禮皺起眉頭,語氣裡帶著一絲驚訝:“你沒帶法器?差了兩個小境界還從他手裡能逃掉,已經夠了不起了。不過想來也不一定,褚江生也可能沒帶上他的全部法器。”…。。

何希言苦笑了一下,雖然戰鬥時沒有攜帶自己最得力的法器,但他知道褚江生也絕非全力以赴。

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底牌,這讓他感到更加危險。褚江生並未露出真正的殺招,這意味著他還藏有更強大的力量,隻是未曾全力施展。

陳宗禮轉過身,靠在窗邊,突然長歎一聲,語氣中透出幾分無奈:“唉,要不你來當這個縣尉吧,我來舉薦你。你當了,我就去投軍算了。”

何希言眉頭微挑,語氣帶著幾分戲謔:“怎麼?怎麼莫名其妙就要去投軍了?”

陳宗禮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走到桌前坐下,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聲音低沉。

“黑沙幫被我得罪狠了。昨天我把他們的大頭目褚酒抓了起來,現在還關在牢裡。今天早上,他們派了個人來威脅我,說如果不放人,從明天開始就要襲殺我手下的那些民兵。”

何希言的神色微微一變,沉聲問道:“黑沙幫真敢這麼明目張膽,好歹你也是縣尉,朝廷也不管管?”

陳宗禮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朝廷?你也太高看那些他們了,難道他們舍得派個什麼築基高手,一劍把褚江生斬了?”

“就算他們真動手了,我手下那些民兵也不過是臨時招募來的散兵遊勇,連吏員都算不上,府上的老爺們隻怕連個屁都不會放。”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更加陰沉:“更何況,黑沙幫還能拿錢開道。隻要他每年按時上供,府衙的那些官員巴不得繼續維持現狀,誰願意替我出頭?”

何希言聽罷,臉色更加凝重,心中已隱隱感到不妙。他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對了,我有件事告訴你。褚江生和明咒宗勾結,我親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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