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程時雄躡手躡腳地在庫房中翻找著,心中雖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急切。

他腳下的靴子看似普通,卻是他賴以自信的法器。這雙靴子每三天可以讓他施展一次輕身術,讓他健步如飛,穿梭在街巷間。

腰間的皮帶則是另一件法器,能夠施展匿氣術,隱匿氣息。兩件寶貝讓他從書院一路跑回來,幾乎毫無聲息。

程時雄的心中七上八下,他隻是窗邊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何希言那張麵無血色的臉。

他不知道何希言為何突然消失了兩天,回來時卻傷得如此嚴重。

半年前何希言成為書院的教習時,程時雄對這位新來的教習有些抗拒。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信賴了了這位沉穩冷靜的先生。從何希言身上,程時雄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和可靠感。

“如果沒個好藥,恐怕會拖累他恢複......”程時雄心中默念著,手在庫房的架子上快速翻找。

程時雄的父親是煉丹師,這個庫房裡麵可是有不少好東西。

終於,程時雄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小瓶子上,瓶子裡似乎有一股煙氣在緩緩流動。

程時雄眼睛一亮,正是他爹專門為火德修士煉製的寶藥「五石煉煙」。

這寶貝的來曆非凡,將五種礦石煉化成一股純粹的煙氣,服之能夠迅速恢複修士的傷勢。

他小心翼翼地將瓶子捧起來,輕輕放入腰間,生怕驚動了旁人。

就在程時雄轉身準備離開庫房時,門口突然站著一個人影,嚇得他心臟猛跳,整個人都差點蹦了起來。

“啊!”他忍不住驚叫出聲。

站在門口的,是家裡的管家羅姨。

羅姨麵龐略顯蒼老,但眼神銳利,手裡提著一籃子新鮮的魚蝦,神情依然是那副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模樣。

“二少爺怎麼又回來!”羅姨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責備。

程時雄被嚇得冷汗直冒,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心虛地說道:“我……我忘了點東西,特地回來取。”

羅姨眯起眼,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忘了什麼,這麼急忙地跑回來?”

正當程時雄想著如何搪塞過去時,突然聽到母親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一大早的,二郎你在瞎喊什麼?”

他轉過頭,看到母親龔辛秀正站在院子裡,披著一件狐裘,麵帶倦容。

龔辛秀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眉目間依然留有年輕時的嬌美容顏,但眼角隱隱透出些許疲態和皺紋。

她走過來,微微皺眉,顯然對於兒子的突然出現感到疑惑。

程時雄不敢撒謊,支支吾吾地說道:“書院裡的何先生身體有些不好,我……我想給他帶些補品,就回來取了。”

龔辛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低頭看見了他腰間的小瓶子,伸手將它取了下來,端詳了一眼。

她輕輕笑了笑:“你有這份心挺好的,不過這東西最好讓羅姨幫你送過去。你先去洗澡吧,渾身都是汗水,一會兒怎麼去書院?”…。。

程時雄想要辯駁,但看著母親那不容置疑的神情,隻好點了點頭,心裡卻是著急不已。

他知道母親的脾氣,表麵溫和,但內心極為強勢,尤其是對自己這個小兒子總是格外關心。

“何先生的傷勢那麼重,拖一天恢複的時間就會多一分危險,這藥必須儘快送到他手上才行!”他心中暗暗焦急。

就在程時雄去洗澡更換衣服時,主仆二人在外麵閒聊了幾句。

羅姨緩緩說道:“昨天有人和褚江生在江上鬥法,看來那人就是書院的何先生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

龔辛秀點了點頭,麵色有些複雜:“二十七歲就煉氣七層了,當然來路不凡。當初我把二郎送到應德書院,隻是想讓他找個安生的地方,快快樂樂過一輩子。我原想著他有沒有靈竅都無所謂,反正家裡不缺這一個修士。”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畢竟大郎和小妹都常年在外,隻有二郎能夠多陪陪我。沒想到,書院裡還有個會找事的先生。”

羅姨立刻上前,想要接過龔辛秀手中的小瓶子:“那這藥我先收起來,這幾天就彆讓二少爺去應德書院了,不要讓黑沙幫那些破事波及到他。”

龔辛秀卻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幾分不忍和深思:“這半年二郎改變的還是挺多的,雖然還是貪玩,但至少懂事了些,現在也知道為長輩分憂。說明那何先生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若是他死了,二郎不知道會多麼傷心。”

她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再說那褚江生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若是這何先生能夠給他找些麻煩,也是好事。”

羅姨點頭應道:“小姐你說得對,若是褚江生真的突破築基了,這個縣城都要不安生起來,以後老爺都得看他臉色了。”

龔辛秀指了指庫房,吩咐道:“把那味「炎山麋角散」也帶過去吧,就說是二郎的一點心意,反正那東西放在家裡也沒用。”

羅姨聞言,臉色微變:“當初老爺煉製出來時,說那藥效太重,堪稱火毒,這能拿出去嗎?”

「炎山麋角散」是一次失敗的嘗試,用了本來足夠當玄珠材料的炎山麋妖的角,導致藥物中的火毒太強,根本不是普通修士能夠承受的。

龔辛秀卻淡然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如果那何先生真想和褚江生鬥一鬥,至少他有本事把這藥煉化了吧。”

她又補充道:“不過這憨兒,居然都不知道庫房裡麵全是法陣,還以為自己沒被發現。給他那些法器,本來是用來保命的,結果第一次用就是從家裡帶東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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