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處是族門重地,幾大修仙世家的駐地所在,戒備森嚴,閒人莫
入。
當年黑沙幫與其他幾個家族聯手,將創始者之一的羅家滅族,這才在山莊分得一杯羹,卻也沒資格踏足此地半步。
每逢初八、十八、二十八,山莊必開集市,屆時各路修士雲集,奇珍異寶交易不斷。
空氣中都彌漫著法力的波動,靈氣濃鬱得幾乎凝為實質。
不過這山莊也有幾條鐵律,違者必遭重責:其一,嚴禁打鬥滋事;其二,交易需有擔保;其三,絕不容許官府勢力介入,一經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山莊雖小,卻因幾個修仙家族的聯手,在方圓百裡頗有威勢。
何希言負手立於窗前,凝望著遠處的瑤河,思索著進入山莊的方法。
據他所知,想要進入山莊中院參與交易,必須有熟人引薦,而且要經過嚴格審查。…。。
山莊對官府的人格外警惕,陳宗禮肯定是幫不上什麼忙。
忽然他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張成興,當初介紹許元康父親許宏,去黑沙幫的那個牙人。
這個開茶肆的牙人雖然沒有修為,但在行當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人脈頗廣。
當初褚酒與張成興相識,就是在融和山莊。
“看來得去拜訪一下張老板了。“何希言輕聲自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知道被我打傷的臉,到底好了沒有。“
這次為了許元康,他必須設法拿到那顆玄珠。至於可能遇到的危險。
何希言摸了摸腰間的斧頭,感受著那股蟄伏的狂暴氣息,暗道:“大不了到時候再想辦法應對。若真到了危急關頭,便讓他們見識見識。
這些日子,張老板輾轉反側,夜不成眠。
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會被噩夢驚醒,夢中儘是那日何希言一尺狠狠打在他臉上的情景。有
時又會夢見許宏的身影將他團團圍住,那種窒息般的恐懼讓他冷汗淋漓。每次驚醒,他都要下意識地摸一摸自己的臉頰,仿佛還能感受到那日灼熱的痛楚在皮肉間遊走。
茶肆已經關了幾個月有餘。這些天他幾乎足不出戶,整日躲在家中,連門縫都不敢往外張望一眼。
街坊鄰居問起,張成興隻是支支吾吾地推說身體不適,咳嗽兩聲糊弄過去。可他哪裡是什麼身體不適,分明是害怕得連自家門檻都不敢邁出半步。
更讓他驚懼的是縣裡傳來的消息,褚江生被人殺了。當他打聽到凶手是一位姓何的修士時,張成興差點當場癱軟在地。
那個麵帶微笑卻令人不寒而栗的年輕道人,不正是姓何嗎?這哪裡是什麼巫師,分明就是一尊索命的煞星。
這個認知讓他徹夜難眠。回想起來,自己當初為了那點蠅頭小利,誘騙許宏去黑沙幫,又將褚酒的事情和盤托出。
而這一舉動,竟成了壓倒黑沙幫的第一塊石頭,最終導致整個黑沙幫土崩瓦解,化為一縷青煙。
“我、我這是惹了什麼樣的人物啊...“張成興蜷縮在床角,聲音顫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他這個小小牙人,一輩子最大的本事就是和稀泥、多麵逢源,敲詐些水手船夫,沒想到竟會攪進這麼大的風波中。
每每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他就會渾身發抖,連牙齒都在打顫。就連自家老母雞打翻水碗的聲響,都能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這些日子,他總覺得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隨時會被人取了性命。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張成興差點跳起來。他顫顫巍巍地走到門前,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往外瞄了一眼,頓時魂飛魄散,雙腿發軟。
門外站著的,正是那位令他惶恐不已的何道人。
“完了完了,這是來取我性命了!“張成興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冷汗如雨,忽然靈光一閃,“不對,我最近總是做噩夢,這一定又是噩夢!對,一定是噩夢!“
這麼一想,張成興反而鎮定下來,甚至生出幾分豪氣。
門外何希言又敲了兩下,聲音平和:“張老板,在家嗎?這是雨柳巷啊,難道我走錯了。“
“哼,又來嚇唬我!“張成興突然來了膽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回我可不怕你,我知道這是夢!“
他猛地拉開門,看到何希言那張平靜的臉,張成興更加確信這是夢境。因為他覺得那煞星不可能這般平和,肯定早打上門了。
“你這妖道,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
話音未落,張成興居然一拳朝何希言麵門砸去,這一拳帶著他這些日子所有的驚懼與怨氣。
何希言完全沒料到這一出,他側身避過,同時伸手攔住張成興的手臂,動作輕巧卻不容抗拒:“張老板,你這是要行什麼大禮?“
“咦?“張成興的拳頭被穩穩檔住,觸感如此真實,溫熱的力道透過手臂傳來,這讓他愣了一下,“不對啊,夢裡不是這樣的啊...“
張成興僵在原地,足足愣了三息,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眼前的狀況。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搶地:“何道長,何仙師饒命!小人鬼迷心竅,一時糊塗,實在該死!“
“起來說話。“何希言將他扶起,語氣依舊平和,“我這次是來找你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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