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典史,單知縣讓你去西堂有要事相商!”
一連過了四五天,葉驍在縣衙一直相安無事,這日,他剛一來到縣衙,就被傳令的衙役帶到西堂。
很快,葉驍來到西堂,就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太對勁。
往日裡,都是王忠手持大刀站立在西堂門口。
可是今天,居然換成了縣衙的衙役,班頭們,關鍵是這幾個衙役,班頭,葉驍一個都不認識,看上去麵生得很。
身為縣衙典史,葉驍這段時間,跟縣衙裡的班頭,衙役們打得一片火熱。
整個縣衙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
“看來……他們應該是馮師爺的人了。”
俗話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定有個讓他痛徹心扉的女人。
然而,在單知縣身上,葉驍卻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站著的不一定是女人,也可能是一位心思詭變,足智多謀的師爺。
“怎麼?我堂堂典史,進入西堂與縣令大人商議要事還需要搜身嗎?”
望著周圍一言不發,把他身上搜了一遍的班頭,衙役們,葉驍眉頭輕輕一皺。
這位馮師爺不動聲色好幾天,看樣子,今天是準備對他動真格的了。
搜完身之後,葉驍便在幾個班頭的帶路下進入了西堂。
“代典史葉驍見過單知縣,馮師爺!”
“葉驍你來得正好,馮師爺有話要問你。”
今日,西堂裡早已不見了單知縣那些鶯鶯燕燕,在單知縣注視的目光下,葉驍雙手輕輕一拱:“既然是馮師爺要問話,葉驍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好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馮師爺搖扇走上前來。
“葉典史,我來問你,單知縣遇襲那天晚上,你是如何在飛箭賊寇手中活下來的?”
“說起此事,我也是心驚無比,若非經此一遭,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心臟居然長在右邊,也幸虧如此,才僥幸從那飛箭賊寇的箭下逃得一命。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得單知縣的垂青,成為代典史。
單知縣對葉驍的恩情,當真是比天高,比海深。
我對單知縣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在葉驍一通馬屁亂拍之下,單知縣本不太友善的目光竟漸漸有了些許柔和。
“好了,誰讓你說這些了?你說你心臟長在右邊,可有憑據!”
“憑據?單知縣慧眼如炬,他老人家親眼見到我中箭,還需要什麼憑據嗎?”
麵對馮師爺中途打斷的話語,葉驍直接一腳把皮球踢到單知縣的懷裡。
“本知縣的確看到……”
“知縣大人!”馮師爺猛然扭身:“切莫忘了我剛才之言。”
見單知縣重新閉上嘴巴,馮師爺再次轉身來到葉驍麵前:“我要的憑據,是真憑實據,而非誰看見,誰證明,這樣的憑據,葉典史可否拿得出來?”
“這……這如何拿?難不成,要一刀把我胸口刨開,看看心臟究竟長在哪邊不成?”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既然是中箭,想必短短半個多月,這箭傷怕是還在吧?不如葉典史當著單知縣的麵,把傷口漏出來,讓大家驗上一驗!”
馮師爺這邊話音剛落,站在葉驍身後的幾個班頭,衙役,也紛紛走上前來。
這哪裡是在詢問葉驍的意思?
分明就是擺開架勢,今天這傷葉驍不驗也得驗!
葉驍與馮師爺就這麼彼此盯著對方,四目相對之下,葉驍忽而輕輕一笑,解開衣衫:“既然馮師爺想驗,那就當著單知縣的麵驗個清楚,明白好了。”
葉驍的反應不由讓馮師爺眼神中閃過幾分疑惑的情緒。
尤其當他見到葉驍胸口上,宛若孔洞一般的箭傷時,整個人更是不由眉頭迅速皺了起來。
“馮師爺,你看,我說什麼來著?葉驍對本知縣絕對忠心耿耿,這下你放心了吧!”望著葉驍胸口上的傷,單知縣換上一副笑臉走上前來。
“葉驍,你這傷口請的是哪位郎中?可否引薦一下,本知縣這屁股,最近越來越疼,都怪那庸醫誤事!
你若請來那郎中為我醫好屁股,本知縣……”
“知縣大人,我要問的事情,還沒問完!”
“咦?馮師爺,你這可就不對了,什麼樣的問題,能比知縣大人的屁股重要?我等皆在單知縣手下當差,自然是要以單知縣馬首是瞻。
萬一知縣大人身體抱恙,你我誰付得起這個責任?
至於馮師爺想要詢問的問題,等知縣大人身體康健之後再問,又有何不可?”
葉驍的一番話,當真說到單知縣的心坎上了。
他對葉驍是越看越順眼,倒是枉顧他傷勢的馮師爺,讓單知縣心中有了些許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