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昭?”
“那個曾今掀翻了半個大雍的大齊昭?”
葉驍雖然早就懷疑黑皮和尚跟宋天他們屬於農民起義軍,但他沒想到二人竟是來自大齊昭。
大雍王朝境內每隔幾年就會爆發一次農民起義,但是,這些農民起義最多打到州府一級,能夠打出道這種濃縮型身份起義級彆,都可謂是鳳毛麟角。
因為大雍對治下的農民起義,從來都是采取鐵血手腕,毫不留情,
一律掐死在萌芽狀態。
唯獨十五年前的“大齊昭”以鯨吞之勢,短短半年之間海納了大雍14道,占據了大雍的半壁江山。
“那一次的起義,當真是撼動了大雍王公貴族的命脈,為了剿滅我們,大雍那幫腐朽的王公貴族竟不惜引北麵的韃靼入侵。”
黑皮和尚說到這裡已然滿臉憤慨。
就連站在他身後的宋天,也是雙眼微紅,鼻孔裡喘著粗氣。
“整整700多萬無辜百姓,死於韃靼的禍亂之中,而且,這裡麵半數都是婦孺老幼,關鍵時刻,是我大齊昭拚死堵住了南下的韃靼大軍,才把這群畜生趕了出去。
可是,大齊昭也因此遭受重創。
大雍那群不理百姓死活的王公貴族,韃靼人入侵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等到我們把韃靼趕出去後,他們居然在背後揮下屠刀。
我大齊昭因此慘敗,昭主被殺,無數大齊昭將士們的鮮血,屍骨,流落荒野,成了走獸嘴裡的血食。
幸存下來的要麼落草為寇,要麼割據一方,接受大雍的招安。”
對於那些接受招安的叛徒,黑皮和尚一臉不屑。
甚至,眼神中帶著些許憎恨的情緒。
“你可知道‘大齊昭’三個字的含義嗎?”
見葉驍搖了搖頭,黑皮一字一頓的開口解釋道:“所謂‘大齊昭’,乃是齊天下之心,為那些慘死於大雍治下的冤魂,亡靈,沉冤昭雪。
這不僅是我們每個‘大齊昭’中人共同的目標,更是為師畢生夙願。”
望著黑皮和尚投來的目光,恍惚間,葉驍竟有了一種和沈叢嚴初次相識,被對方拉上賊船的既視感。
“平日裡問啥都搖頭,什麼都不說,如今卻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擺明了是要把葉驍拉到‘大齊昭’的賊船上。”
果不其然,這個念頭剛一從葉驍心中蹦出,緊跟著,黑皮和尚的手就已經搭在了葉驍的肩膀上。
“今天,我以‘大齊昭’西川分舵舵主的身份,引你入我‘大齊昭’擔任密線堂堂主之職,專門負責臥底縣衙,收集縣衙情報的工作。”
“我能拒絕嗎?”
“你說呢?”
葉驍這邊話音剛落,黑皮和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愈發用力,就好似下一秒,就要把葉驍的胳膊卸下來一樣。
“那我能問一句,這個什麼密線堂……有多少人馬?”
“目前隻有你一個!”
“師傅,你也太扯了……我嚴重懷疑,這個密線堂是你剛才說故事的時候現編的。”
感受到葉驍懷疑的眼神,黑皮和尚師徒二人竟十分默契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噤聲狀態當中。
最終,還是宋天打破僵局:“密線堂的確是於舵主剛剛增加的新堂口。”
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師傅,這差事,我乾不了!”
合著一個人不給我,隨便口頭現編個堂口,就讓我去做堂主?
葉驍忽而想起前世最有名的二五仔電影無間道。
一句“對不起,我是警察”直接斷送了臥底警探陳永仁的性命。
但人家好歹是個警探。
背後有著整個港島警務係統撐腰。
就算死了,也能混個烈士的千古英名。
“我特麼身後連根毛都沒有,有毛嗎?有個毛啊!”
如果葉驍真的“因公殉職”身上大概率會背上“反賊”兩個字,然後推到菜市口,等待他的將是王忠手裡冷冰冰的大刀片子。
“大齊昭”雖然滅亡了十幾年,但是這十幾年中,大雍王朝對“大齊昭”的殘餘勢力一直冠以反賊之名,無論真假,抓到以後就地格殺。
頗有幾分葉驍前世老毛子對待恐怖分子,在廁所抓到就淹死在馬桶裡的架勢。
“大齊昭”三個字葉驍一旦背在身上,那就是妥妥的反賊。
洗都洗不乾淨的那種。
而且,葉驍怎麼知道大雍王朝有沒有在“大齊昭”裡麵安插反臥底?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葉驍難道真要在這腐朽封建的大雍王朝上演一波古裝版無間道?
“驍哥,於舵主他也是……”
“打住,請叫我仁哥!”
宋天:“???”
都上演古代版無間道了,不是陳永仁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