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盛一死,線索又斷,暴怒的皇帝責令沈酒辭和顧衡卿一月徹查此事。
看著沈酒辭和顧衡卿又一次的被訓斥,雲灼一直點頭,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父皇的口才竟是這麼好的?
不過在幸災樂禍的時候,雲灼還是小小的憂傷了一把。
自己的母妃在生下自己便是早早的去了,聽自己的奶媽說她是被人害死的,但是後來奶媽也死了,她是一直在冷宮中照顧自己的人,也是從那以後,自己才是真的孤苦伶仃。
但是母妃或許與父皇還是真心相愛的吧,暗地裡父皇還是多次來看過自己的,他就是自己敬仰的父皇。
隻是現在……
君暝也許不知道此時的雲灼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但是他看著雲灼直勾勾的看著大殿龍椅上的人,心中也是明白了幾分的。
他正想出言安慰雲灼,其實她還是可以看著自己的父皇的,這不正在看著的嘛。
可是雲灼說話始終是快他一步。
“你說你家殿下為什麼跪下去看著都比龍椅上的那位有氣勢啊?”
這個也是實話,明明是被訓的那一個,可是偏偏這沈酒辭不卑不亢,倒是看不出絲毫的不痛快。
等到沈酒辭和顧衡卿出來的時候,顧衡卿快步便是率先走到了雲灼的身前,一臉的笑意。
“殿下,聽聞城南開了一家新的糕點鋪子,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雲灼猛地點了點頭,自己最喜歡的便是各色各樣的糕點了,長得好看,吃起來味道也是極佳的,配上上好的茶水那就更好了。
可是沈酒辭冷冷的說道:“不許去。”
顧衡卿輕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身後的沈酒辭,而是自顧自的看著雲灼。
“吃完之後我們再去騎馬吧,我找到了一匹上好的汗血寶馬,可好看了。”
沈酒辭也是微微皺著眉頭的,他隻是輕輕朝著雲灼招了招手,“過來。”
雲灼撅了噘嘴,隨即便是看著顧衡卿一臉的惋惜,“沒事兒,下次,下次我們再去吧。”
說著還拍了拍顧衡卿的肩膀,顧衡卿果真沒有再說些什麼,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雲灼滿意的笑了笑,自己最喜歡的就是顧衡卿的乖巧懂事,不像某些家夥,老是阻攔自己。
等出了皇宮,雲灼沉默了半晌,隨即說道:“殿下,接下來我們要從何查起啊?”
“不知。”
“那……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等。”
“等什麼?”
“等那些人自己跳出來。”
也不知道今日的沈酒辭是怎麼回事兒,也不坐馬車了,而是選了一匹高挑的駿馬騎在雲灼和君暝的身前。
君暝看著雲灼無奈的擺了擺手,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樣。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雲灼便是輕聲說道:“既然是沒有一些頭緒的話,不如我們今日去廟裡拜拜吧,說不定神聽到之後還會出手幫助我們呢!”
君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認真的?”
雲灼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就是認真的啊,你們相信這個世上會真的有神嗎?”
這個問題讓一向話多的君暝陷入了沉默,他的眼光不自覺的便是朝著沈酒辭的身上看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君暝的視線,沈酒辭微微側目,也就牽動韁繩停了下來,三人齊齊停下。
“你信嗎?”
雲灼抿了抿唇,顯然是在認真的思考這個自己提出的問題。
世上真的有神嗎?
自己曾在古籍上看見過,世上原本是有神的,但是突然有一天,神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他們絲毫的蹤跡。
也有人嘗試證明神明的存在,可是什麼也沒有得到。
雲灼沉默了良久,忽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信,我當然信!”
沈酒辭嘴角微微上揚,眼中也滿是笑意的看著雲灼,隨即道:“既然你相信神的存在,那你覺得為什麼你這半生還會這般淒慘。”
自己當然是淒慘的。
自幼便是沒有了母親,隻有一個半百的老婦照顧自己。
沒有玩伴,便是隻有冷宮中的貓狗陪伴著自己。
後來有一天,那個照顧自己的老婦死了,整個碩大的冷宮隻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連那隻狗都是離開了的。
她望著沈酒辭笑得燦爛,再後來,這個人將自己帶走了。
“我相信世上真的有神,隻是他不愛我而已。”
沈酒辭微微垂眸,“哪一座寺廟,供的是什麼?”
君暝瞪大了雙眼,“真的去?”
三人不過剛剛邁入慶光寺的大門,便是被人緊緊地盯上了。
一間燃著檀香的禪房內,一個小廝正在給那日密室中出現的黑袍男子報告。
“尊主,他們還是找過來了。”
雖然沈酒辭是專門戴了麵具的,但是認出沈酒辭身側的侍衛倒是一點兒都不難。
黑袍男子的身子微微一頓,淡淡的說道:“不要輕舉妄動,看他們究竟是來乾什麼的吧。”
慶光寺乃是皇城之中最為熱鬨的寺廟了,不少達官貴人都喜歡往這裡跑,據聞這裡格外的靈。
整座寺廟映在綠樹叢中,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全部都沐浴在玫瑰紅的晚霞之中,金碧輝煌。
邁入大門,穿過院子,率先進入的便是主殿,兩側還有諸多分殿,都供奉著不同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