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是主殿還是其他的分殿,香火不斷,來往的香客絡繹不絕。
明明不是什麼特彆的日子,但是這所廟宇的人還是多得離譜,很快雲灼便是四處穿行失了蹤跡。
君暝為了找雲灼急得滿頭大汗,而沈酒辭倒是慢條斯理的四處逛著,雲灼嘛,能跑到哪裡去?
很快沈酒辭便是來到了一棵參天古樹之前,上麵係滿了紅色的綢帶,上麵還用墨水寫著什麼。
大抵就是一些祈福的話語罷了,沈酒辭也就是隨意的看了看便是轉身準備離去。
可是轉身之際,卻是聽見路過的婦人說這是一棵姻緣樹,他便是不由自主的多停留了一會兒。
而此時的雲灼早已經跑進了一座偏殿,看著上麵完全陌生的神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便是在蒲墊上跪了下來。
此時便是有一個穿著僧袍的小和尚笑著走了過來,也許是看著雲灼覺得有些眼生吧。
“姑娘,你可知這裡是求什麼的?”
看著小和尚眼中的笑意,雲灼大抵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了,抬眸看了看,這裡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方才進來時看見的兩位婦人已經抱著懷中的嬰孩離開了。
“既然是寺廟,求什麼都是好的,自然也是不挑的。”
那小和尚樂了,全當雲灼是貪玩跑出來的姑娘。
看著小和尚樂了,雲灼也樂了,“小師傅,來這裡的人都是求什麼的?”
小和尚雙手合十,微微眯著眼睛,淡淡的說道:“正如姑娘所言,不過都是些闔家歡樂,壽比南山的吉祥事兒罷了。”
說完小和尚便是在雲灼的身側過下,一臉虔誠的看著高高在上的神像。
“那姑娘你是來求什麼的?”
“那小師傅你又是在求什麼的?”
小和尚輕輕地笑了笑,“小和尚已經阪依佛門,無欲無求,沒有什麼好求的。”
雲灼也學著小和尚的樣子雙手合十,一下子便是樂了,“那小師傅看我們這群凡夫俗子定是覺得我們滿是俗念吧。”
“自然是不會的,眾生平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那小師傅現在在拜什麼?”
小和尚的身子微微一頓,“姑娘不是都已經看見了的嗎?”
誰知道雲灼隻是緩緩起身,雙手背在身後,“你是在拜神,還是在拜你的欲望?”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過來的一般。
話音不過剛剛落下,小和尚卻是猛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伸出一隻手便是朝著雲灼的臉部抓去。
在恍惚之中,雲灼似乎看見那一隻白森森的手分明是一隻白森森的爪子,閃著寒光直撲自己的麵門。
不過好在雲灼跟著顧衡卿到處玩耍的時候,也是學會了不少的,所以很快便是閃到了一邊。
雲灼連連後退,險些跌倒,不過身後卻是突然出現一雙溫暖的大手將自己穩住。
回眸一看,正是一臉漠然的沈酒辭。
沈酒辭微微俯身,壓低聲音在雲灼的耳旁低語,“殿下下次要是再亂跑的話,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一股子的熱氣,弄得雲灼脖頸處一陣的發癢,便是不由自主的聳了聳脖子。
雲灼像是受驚一般便是縮到了沈酒辭的身後,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袖,那副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可憐。
“殿下,這個人好凶啊,他想打我……”
沈酒辭冷冷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小和尚,“是你自己跟本王回去,還是本王抓你回去?”
見狀,小和尚轉身便是跑進了大柱子後麵的暗門之後,但是沈酒辭並沒有去追的意思,而是君暝閃身追了進去。
沈酒辭這才低眸看著瑟瑟發抖的雲灼,“可是嚇到了?”
雲灼頻頻點頭,“我看見他有爪子和尖尖的牙齒,老恐怖了,臉都扭曲了!”
沈酒辭微微勾了勾唇角,“當真?”
“自然是真的。”
他輕輕地拍了拍雲灼的後背,隨即道:“你先等我一會兒,不要亂跑。”
話畢,沈酒辭便是也慢條斯理的跟了上去,雲灼站在原地微微頷首,所以沈酒辭還是擔心君暝不是那個小和尚的對手啊。
那他就這麼的放心自己會沒事兒?
她微微轉身,正好看見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黑袍男子,低著頭,看不清他的樣子,隻是那種氣場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雲灼收斂了方才受驚的神色,笑道:“你就是這寺廟的主持?”
黑袍男子的嗓音很是低沉,“我隻是寺廟的常客罷了,暫住於此地,並不是這裡的主持。”
雲灼點了點頭,“也是,看你的樣子也不是禿子。”
黑袍男子忽的朝著雲灼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手中似乎是有一道淡淡的白光閃過,雲灼隻覺得有些刺眼,並無異樣。
她等了一會兒,隨即抿了抿唇,試探性的說道:“所以你剛才在乾嘛?”
黑袍男子忽的抬起了自己的腦袋,似乎是對於雲灼的表現很是驚奇。
雲灼這才看清了他的樣子,黑袍男子其實是一個頗為俊朗的年輕男子,隻是那一頭的白發格外的引人注目。
尤其是那一雙湛藍色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光澤,透過那雙眸子,雲灼覺得自己可以看見另外一個世間,溫和,卻又是冷血無情的。
男子輕笑一聲,“沈酒辭這人倒是舍得,竟是和你簽了生死契。”
雲灼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什麼時候?
生死契可是一個好東西,隻要雲灼出事兒了,沈酒辭可以在第一時間感同身受,雲灼受了傷,沈酒辭必遭反噬。
但是沈酒辭受了傷雲灼卻是什麼都察覺不到的,不過倘若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生死契的簽訂好像是要……
雲灼抿了抿唇,看著眼前的男子,“你並非是妖,瞧著卻也沒有人的氣息,可是異人?”
男子微微頷首,“我融合得乃是最好的,你是怎麼看出來的?”